司空曙沉吟道:“那麼藍兄可有何高見?”
藍衣人歎道:“我也沒有辦法。若是度兒在的話,以他跟天地元氣之間的天然感應,應該不難找出這門徑所在之處。”
司空曙道:“對了,我們在這裏打得熱火朝天的,怎麼始終不見度兒呢?”
藍衣人道:“若我所料不錯,王鼎應該將度兒列為第一等的大敵,他要想放手來尋這十二神器,必定要找一件非度兒不能做到的事來絆住他!隻是這件事是什麼,卻是我所不能預料的了。”
司空曙歎道:“那就沒有辦法了。海兄,你還能將我們送到北極去嗎?”
海拉爾怒道:“不要叫我海兄!”
凝香瞪了他一眼,道:“人家好心求你,你就這種態度?這麼緊要的時刻,還講什麼個人意氣呢?我以後再也不要理你了。幹脆我去死了好了。”
海拉爾大吃一驚,趕緊道:“不是我不肯,也不是我故意慪氣,實在是因為我本身就是這艘飛船,這艘飛船就是我本身,剛才王鼎一招將我轟出至微空間,我已經重傷,這艘飛船也就給轟得支離破碎,裏麵的空間挪移裝置已經不能用了!”
凝香哼了一聲,道:“你重傷?看你這麼神采飛揚的,鬼才有你這樣的重傷相呢。”
海拉爾一聲苦笑,嘴角緩緩沁出一絲鮮血,這鮮血一旦沁出,竟然再也止不住,越流越多,海拉爾的身子也搖搖欲墜。凝香一下子慌了,急忙扶住他道:“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你可不要這麼嚇我,我相信你是重傷就是了,快把這血止了吧!”
司空曙搖頭道:“你以為王鼎的光速拳是那麼容易承受的?他從中招開始,內腑已經支離破碎,隻是怕你擔心,所以一直強自支撐。不過你也不要過於擔心,既然海拉爾已經將傷勢抑製住,那就離痊愈也不遠了。”
凝香這才破涕為笑,牢牢扶住海拉爾,海拉爾笑道:
“你現在知道我從來不騙你了吧?”
凝香“呸”了一聲,趕緊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
“以後可不許這麼逞強了。難道非這樣才算是男子漢嗎?”
海拉爾肅容道:“那自然不是。要算男子漢,至少還要會娶你才是。”
凝香頓腳道:“你看你!你看你!才一給你點好臉,就攀著鼻子上了。”
司空曙咳嗽一聲,道:“既然海兄也無能為力,那說不得,隻好再用我這個笨辦法了。”
說著,佛力一展,眾人隻覺身子一震,現實世界中的一切物仿佛被一種莫名的力量從身邊拉開,而變化成為另一個世界。自身仿佛在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中,來坐看這個世界的榮辱開謝。這兩個世界又仿佛隔得極其相近,可將這個世界中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似乎連時間的流逝,都在抨擊著心靈的每一個角落。司空曙佛力運轉,眾人猛覺對麵空間中的一切事物都被拉長了,在眼前變成一串長長的影子,身子卻如夢魘一般轉動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世界離得越來越遠。又似乎這一切隻是在思維中進行著,根本沒有任何實際的移動。這種施為,當真不是魔法所能窺視的,藍衣人不禁大讚。正運行間,空間忽然輕顫了一下,對麵的世界如浮光掠影般同自身所在的世界合在了一切,就如同夢境醒來一般,回到了現實的世界中。四周冰氣上滌,雲色茫茫,緊壓著地麵,楓樹棵棵若戟,森然陡立,為積年的白雪覆蓋,猶如無數披堅執銳的勇士,默然靜立著。正是極北近海的楓海雪眠鎮。楓林上空依稀可見兩個人淩空而立,一人霸氣更在雲氣之上,一看就是王鼎;另一人身材瘦削,似乎不勝這北地陰寒之氣,微微咳嗽著,卻正是失蹤多時的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