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魔王再世(1)(2 / 3)

空氣中微微波動,那人隨著司空曙的聲音,渡空而來,淩空站在司空曙麵前,拱手道:“在下元天縱,四處捉拿欽犯王鼎,司空公子跟他頗熟,可有些線索嗎?”

藍衣人自他現身,目光就如噴火一般,一直盯在他身上,隻是他這時周身是傷,斜倚在海拉爾的飛船上,元天縱竟未看到他。這時忍不住冷冷道:“你隨時隨地領著這麼一大幫人,張口朝廷,閉口朝廷的,任誰都知道你是元天縱,就不要自報名號了。”

元天縱斜目一看是他,立即驚喜道:“小鐵……是你!

你沒事太好了!”說著,就要走上前去。

藍衣人拉著花鈴兒的手倏然站起,滿臉都是厭惡的表情,道:“我沒事?我是沒事,你這一百零八隻氣鑿植在我身上,哪個高手都不屑於殺我,我怎麼會有事?”

元天縱尷尬得立在當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司空曙連忙道:“元總領要追查王鼎的下落,我們也正在找他。

方才王鼎還在此與下代善王王度對壘,哪知他突然發動梵天秘魔大法,將王度也一起卷了進去,不知去向。”當下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一說。

元天縱皺著眉頭聽他講述,越聽眉頭皺得越深,道:

“如此說來,這王鼎真的心懷叵測,要放出聖王封印的惡魔了?”

司空曙歎了口氣,道:“隻怕是這樣了。”

元天縱沉吟片時,道:“諸位打算如何?”

司空曙道:“元首領又打算如何?”

元天縱道:“護國彌叛,乃天空騎士之職責,元某與手下騎士當誓與其周旋到底。諸位卻沒有這個必要。正如司空兄所言,魔王隻怕就封印在此,此間不久即將成為修羅戰場,諸位還是暫避一時吧。”

司空曙冷眼望去,就見元天縱雖不同手下騎士商議,但眾騎士絲毫沒有退縮疑問之色,似乎早就習慣於元天縱做他們的代言人,無論元天縱說什麼、做什麼,他們都永無叛逆地跟隨而上。當下笑道:“元兄也真將我們看得小了。這一路來,我們跟王鼎大大小小也打了幾場仗了,僥幸不死,已經是賺了。再下來是魔王也罷,賢王也罷,咱們還是一人一劍,打也要打到底!”

藍衣人冷冷道:“隻是不知道我們打得水深火熱的時候,有些嘴上說得響的人又到了哪裏去。”

元天縱道:“我那時……”

藍衣人冷然截口道:“你自然有你的理由是不是?打我殺我有你的理由,做縮頭烏龜也有你的理由。”

元天縱還未接口,身後天空騎士一齊用迪明神槍磨著鎧甲,發出“嘎嘎”之聲,藍衣人冷笑道:“吵什麼?偉大的天空騎士受不得別人的言語是不是?”

花鈴兒輕輕拉了拉藍衣人的衣服,小聲道:“你身體這樣,可實在生不得氣,你歇一歇吧。”

藍衣人低頭一動不動,突然大聲道:“你們看不下我這個樣子,我就死給你們看好了!”

說著,突然一口鮮血從他口中爆出,鮮血一離口,就化成漫天血雨,向空中噴去。那血雨竟然是烏黑一片,在空中泛著鐵一般的光芒。藍衣人全身經脈受製,一口血也噴不太高,血中並沒含有多少勁力,但血滴竟如比鋼彈還沉重,暴雨一般紛紛落下。司空曙首先看出不好,天武劍氣展開,化做一條亙天長城,將眾人護住。血雨越落越慢,一沉一浮飄在空中,漸漸透出暗紅的顏色,如幾千萬盞將熄的孔明燈,熒熒然照著大地。司空曙不敢怠慢,天武劍氣不斷放出,增厚屏障。那血滴本無一定去向,隻在空中飄著,司空曙劍氣推動,血滴便隨著劍氣撩起的氣流飄動,一滴沾在劍氣之上,立即千萬滴如蛾向火,紛紛撲來。司空曙猛然就覺那些血滴沉重異常,每一滴都仿佛一個怪物,遠放出的劍氣遊絲偵測到的,並不如目見一般的血滴,而仿佛一團團沒有具體形狀的物體,在迅速地蠕動著。這千萬團物體還在蠕動中不斷極其迅烈地振動著,一邊放出尖嘯一般的聲音,一邊居然還隱隱透出濃濃的香氣來。奇形、異振、妖聲、怪香,彙成一體,交織成一種奇異的振動波,黏附在天武真氣的外圍,那麼渾厚而堅實的劍氣,宛如挽了一團巨大的包袱,漸漸驅馭不動了。每一血滴黏附一團真氣,司空曙心神大動,就覺劍氣也逐漸被分割成為一團一團的個體,被血滴拖走,心中驚異,天武劍氣連振幾振,“錚”的一聲響,反物質重力劍出鞘,反手一劍,虛空向斜處劈去。

他這一劍取的也不是藍衣人的方位,一劍既出,眾人心頭都泛起一陣極其怪異的感覺,仿佛麵前有一團極其巨大的混沌,被這似乎擊空的一劍猛然劈開,霎時眼前大放光明,似乎眼睛所看到的、耳朵所聽到的、心裏所想到的都不一樣了。司空曙這一劍用大願力劈出,將劍氣所能廣及的範圍內的佛性一起吸來,借一劍之威,將此佛性廣布在天武劍氣外圍,嬗化天武劍氣而為大迦葉波,一時天武劍氣所化的屏障宛如蓮花世界,似有而無,如空反在,冥冥中似乎現出萬丈光明,將整個大千世界一齊籠罩住。司空曙臉色凝重,一劍接一劍劈出,天武劍氣隨著他的劍勢,光芒輪轉,倏顯倏隱,等到連環九劍劈完,每個人心頭都似乎泛起一陣喜悅之感。這喜悅就仿佛從虛無空間中直接透入身體內,將整個人、整個心浸泡起來,不必再有任何的擔心和不滿足。司空曙收劍而立,臉上卻並不見輕鬆。血滴在他將大千世界都容納的一劍之威下,已經不能再撼動天武劍氣分毫,但隨著他劍氣屏障的增強,血滴們的振動卻逐漸緩慢下來,到後來隻是似有似無地微微跳動。但每一跳動,就如轟雷一般振動整個劍氣屏障。每一血滴的振動周期都不一樣,單一血滴的振動細查而來都無規律,萬千血滴一齊振動,司空曙就覺劍氣仿佛置身於一個極其廣大的蒸籠中,隨著蒸籠溫度的增加,慢慢地被其中的水汽包圍,從心底升起一種疲倦感,竟然連如來劍氣的種種佛力,都無法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