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眯著眼看著司空曙,上下打量,真一副要收幹兒子的模樣。司空曙卻絲毫不敢大意,笑道:“若論前輩的輩分,晚輩叫一聲幹娘也無不可。隻是現在當務之急乃捉拿欽犯王鼎,就請前輩讓開,待此等事一了,晚輩自然如禮叩見,前輩看如何?”
那婆子搖頭道:“你這話毫無道理。天下事,還有什麼比老婆子收幹兒子還重要的?你拜了我做幹娘,慢說一個王鼎,就是你想要玉皇大帝,我也可以與你到天庭上揪下來。
捉王鼎事小,認幹兒子事大。這個如何糊塗得了?”
司空曙道:“以前輩之修為,或許捉拿一個王鼎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可在晚輩看來,卻實在艱辛困苦得很。還請前輩讓路一行。”
那婆子眼睛上翻,冷然道:“老婆子享了幾年的清福,莫非說出的話來就沒人肯聽了嗎?我老人家脾氣越活越執拗了,你今天肯也得拜,不肯也一樣得拜。那是說什麼都無用的。不哄得老婆子歡歡喜喜的,難道這冷魂峪是好過的嗎?”
司空曙皺眉道:“幹親相認,出乎自願,難道這還有逼的嗎?”
那婆子桀桀笑道:“算你說對了。老婆子想做的事,由得著別人說話嗎?天下的一切規矩,老婆子都當它是放屁,你若不肯就範,那是逼著老婆子重操舊日的伎倆了。”
司空曙淡然道:“那你是想用九相森羅還是用天鬼嘯音來對付我?”
那婆子眼中精光一閃,道:“想不到你居然能叫出老婆子的看家法寶來,你從師何人?”
司空曙道:“晚輩雖然孤陋寡聞,但九花九劍、森羅無邊鬼姥姥的名頭,還是聽說過的。隻是以前輩的身份,怎麼會聽一後生的話,在這裏攔截我們呢?”
鬼姥姥嘿嘿笑道:“老婆子欠了他先人一個好大的人情,現在他拿了那人的信物來,老婆子不好意思不理,又看你們這幾個娃子順眼,所以就出來陪你們玩玩。要說聽話,老婆子一輩子聽過誰的話了?小夥子不要胡思亂想,老婆子想認你做幹兒子是想,但若想從此過,今天是萬萬不行了。”
司空曙苦笑道:“可是晚輩今天卻非過不可。”
鬼姥姥道:“你若執意要過,老婆子看在想認你做幹兒子的分上,也不好意思老了麵皮跟你這些年輕人對打。你若能衝破老婆子的夜魔青焰,老婆子就放你走如何?”
司空曙沉吟片刻,道:“前輩可說話算數?”
鬼姥姥道:“那也由你愛信不信了。”
司空曙思量片刻,道:“如此晚輩就得罪了。”
當下天武劍氣展開,司空曙尚還不敢全麵衝突,隻將劍氣凝結,仿佛一層厚厚的衣服一般,包在四人的外麵,以減少與夜魔焰的接觸。鬼姥姥在坦斯星球上是有名的煞星,雖然因緣際會,在天啟王統一全球的時候站在了本朝一側,但其心狠手辣跟魔法的高妙一樣有名,落在她手上的敵人無不死相極其淒慘,是位連友軍提起來都極端恐怖的角色。雖然今日多次假以辭色,但惡名之下,司空曙豈敢掉以輕心?鬼姥姥看著他布置,不住冷笑,似乎對夜魔神焰極其自信,一切的防禦攻擊,不過是自取其之而已。
果然天武劍氣才一展動,就覺碰到了一堆黏滯至極的膠體一般,轉動極難。司空曙真氣運用,天武劍氣鋒芒突顯,一道淩厲無比的劍氣側削向前方,要待硬衝開一條道路,破了這詭異的夜魔青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