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抱一下我嗎?”女人帶著哀求的眼神看著何夕,靜靜的說道。
何夕吃驚的看著女人,猶豫了一下,然後蹲下身體,慢慢的將她扶了起來,然後讓她靠在了自己的懷裏,胸膛上一片溫熱和滑膩,何夕知道那是對方身上的血液。
“謝謝,謝謝你,還有你們。”女人虛弱的笑著,然後將目光轉向在場的每一個人。
“咳咳,咳咳咳!”女人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像破抽風機一把,止不住的往外吐著鮮血,眾人的心都隨著她的咳嗽而跌宕起伏。
“好溫暖,真的好溫暖。”女人平息了一下氣息,臉上露出癡迷的微笑,斷斷續續的自言自語。
“不要說話,我們現在就帶你離開這裏。”何夕聽的難過不已。
“不用麻煩了,我知道自己沒救了。”女人怔愣楞的看著何夕,慢慢的說道。
“不會的,隻要?????”
“幫我完成最後一個心願,讓我安靜離去好嗎?”女人打斷了何夕的話,靜靜的說道。
“什麼?”眾人都有些吃驚。
“我不想死在它們的手下,死在你的手裏至少不會有痛苦。”女人含淚帶著笑說道。
“不行!絕對不行!”何夕像是被一道雷電劈中,無言以對,呆在了原地。
“你可以做的到,反正我沒救了,就讓我在這安靜的離去,千萬不要再把我留給它們好嗎?”女人的眼睛裏麵透露著絕望和堅強,對生死的恐懼,對生命的堅強,此刻全部交織在了她的眼中。
“我,我!”何夕竟然發現十分膽怯那兩道目光的注視,說出這樣的話,究竟是需要多大的勇氣。
“你是個好人,幫我好好的活下去,好嗎??”女人顫抖的說道,嘴角向上揚起,滿含熱淚的雙眼慢慢的閉上,兩行熱淚混合血液流淌了下來。
何夕紅著眼睛,心酸的無言以對,嗓子哽咽的像是一塊巨石堵在那裏,無法上下,竭力忍住自己的淚水,朝著劉老看了過去。
劉老的臉上滿是悲戚之色,同情的看著那個女人,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身體顫抖起來,何夕滿臉通紅,咬緊牙關,嗓子裏發出壓抑的抽泣,始終都無法接過玲婉兒遞過來的光能槍。
玲婉兒見何夕無法動手,握著光能槍,對住女人的腦袋,就是一槍。
女人的身體猛地癱軟了下去,額頭的一個小洞冒著鮮血,表情十分的安詳。
何夕詫異的看著玲婉兒,卻發現她立刻轉過身體,但是自己已經看的明白,她的眼角分明掛著一滴眼淚。
朝著天臂大廈的方向繼續前進,何夕的心中止不住上下翻騰,澎湃的難以平息,那訣別的眼神和顫抖的聲音牢牢的印刻在自己的腦海裏,竟然會給他帶來如此的痛苦和觸動。
更多的時候,一個國家所承受的苦難你無法體會,反倒是從個人的身上可以展現出來,由痛苦中汲取的力量是最為強大的,何夕握緊拳頭,將這份力量仔細的嗬護著,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可以做出更大的事情。
五六條街區的距離,眾人足足花出了比平時多出五六倍的時間,途中也是解決了不少擋路的瘟疫,但還是極力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戰鬥,以免消耗體力。
天臂大廈那五根擎天的手指就在眼前,隻剩下一條馬路的距離,就在眾人準備一鼓作氣跑過去的時候,劉老突然有些奇怪的說道:“難道來了器靈級別高手,從剛才我就一直感覺到附近的瘟疫在快速的減少”
“高手?”玲婉兒的感應範圍沒有劉老寬廣,所以並未有所覺察,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旋即笑道:“咱們快去湊湊熱鬧。”
本來沒有什麼事情的,可是玲婉兒非要吵著過去看看,如果那個所謂的高手掛掉的,她就可以順便撿一下便宜,取出這個器靈的靈脈。
若是有能夠將器靈幹掉的瘟疫,這個便宜恐沒有那麼容易撿的到,雖然眾人理由充分,可是玲婉兒就是一副王八吃襯托鐵了心的樣子,死活都要過去瞅瞅。
看在近在眼前的天臂大廈,再看看軟硬不吃,撅著嘴巴的玲婉兒,何夕和王謝看了一眼,歎了一口,隻能在陪這個丫頭瘋狂一把了。
眾人在劉老的帶領下,慢慢的朝著一處街道靠近了過去,漸漸地,玲婉兒也能夠感知瘟疫的動靜,不由得更加興奮起來。
“看樣子,這個家夥的動作倒是利索,居然能夠這麼如此之快的將瘟疫給解決掉,估計味道一定很美味。”玲婉兒舔了舔嘴唇,眼睛裏冒出異樣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