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一道寬大的灰黑色裘皮大衣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震落了上麵覆蓋的浮塵,單手抓起那隻早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小黑狼,何夕單手將裘皮大衣裹在自己赤·裸的身體上,大步走了出去。
兜中三四十個片玉片發出輕微的碰撞之聲,何夕眼神剛毅,大步衝著前方那個散發出幽幽白芒的光圈走了過去,風在身後長長地隧道中回想著。
本以為會遇到阻礙,並且做好了強行的突破,卻沒有想到隻是抬腳一躍,何夕就無比輕鬆的走了出去。
眼睛被一道強光刺中,何夕舉手遮擋,好一會兒方才適應了這銀光閃閃的世界,不知何時,這難得的寒冬居然迎來了第一束燦爛的陽光。
風雪早已經停歇,鬆枝上那碩大齊整的冰棱異常的晃眼,將陽光折射成一道道彌漫的光暈,遠處的山黛更是奇光異彩,在午後的陽光下營造出一個聖潔的世界。
何夕眯著眼睛,透過被厚雪積壓的枝丫,抬頭看了一眼懸掛高空的太陽,又打量著懷中蜷縮成一團,用尾巴遮住腦袋,早已經睡得昏昏沉沉的小黑狼,心情頓時開朗了很多。
身後的光圈漸漸地閉合,消散,何夕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仰望著這顆胖大的驚人的古樹,昨天深夜,未能夠看得清楚,隻是知道其巨大之身,此刻,看得清晰,何夕心中的震撼更是無法言語,除了宏偉壯闊之外,更是多了一種動人心魄的神秘和力量。
即便是在這寒冬之際,大雪彌漫的世界裏,周邊樹木早已經進入了生死輪回的重新階段,凋零的七七八八,但是它,也唯獨這顆古樹,卻仍是能夠蔥蔥鬱鬱,富有蓬勃向上的生命活力,水嫩嫩碧綠欲滴的葉片,滄桑古樸的枝幹,以及上麵那歲月雕琢下的痕跡,無一不顯示著這顆古樹的神秘。
“永遠停留在永生之際,生命之樹,但真是如此神奇的東西。”舉手拍了拍生命之樹的主幹,何夕再次胡吸了一口這新鮮的空氣,準備離開這裏。
而就當他即將離開之際,一股詭異的吸力卻忽然牽扯住了他的腳步,一團綠色的熒光從他的口袋中散發而出,那幾十塊玉片穿透了何夕的口袋,放射出柔和的光芒。
“咦,這是怎麼回事?”何夕驚奇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塊玉片,卻見其光滿大盛,裏麵繾綣遊動的靈絲速度忽然暴漲起來,並且不安的顫抖起來,似乎想要脫手而飛。
“砰砰砰,砰砰砰”一陣密集的碰撞摩擦之聲此起彼伏,何夕的口袋裏立刻膨脹了起來,被尖銳的玉片撐起了一個小帳篷,似乎想要強行朝著那可生命之樹的方向衝去。
何夕倍覺詫異,一把捂住口袋,卻不曾想仍是晚了一步。
“嗤啦”一聲,何夕的口袋立刻被強行撕開了一個大口子,三十塊玉片一窩蜂的衝了出來,速度極快,讓他措手不及。
“媽的,都別跑!”何夕怒吼一聲,腦子一片混亂,徒手去抓,卻一塊都沒有抓到,隻見那一眾玉片義無反顧的紮入了那可生命之樹中,失去了蹤影。
這隻不過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何夕一個恍惚,隻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看了看直接被撕開一個大口,露出大半條白腿的窟窿,何夕抽了一下懷中安睡的小黑狼一個嘴巴子,見其暴怒而起,一個犀利的十字爪,臉上一陣刺痛,方才明白這真的是事實。
風吹褲襠涼,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年多,內褲早已經破損的不成樣子,何夕索性也就將其扔了,雖然重要部隊時常會與這些用柔草所做的衣服發生摩擦,但是也總也此刻好上很多。
“靠,不會這麼門吧。”一個機靈,何夕裹緊了裘皮大衣,錯愕的朝著那顆生命之樹走去。
“我沒有看錯吧,那些東西難道不是射在了這裏?”先前明明看到那些玉片射在了這裏,可為此刻卻連一絲的痕跡都無法找到,伸手撫摸著那蒼勁的樹皮,何夕愣是沒有找到任何的缺口。
天底下居然還有如此詭異的事情,難道是這可生命之樹吞了自己的東西不成!
知道了種靈的作用,何夕更不可能讓其就平白無故的就這樣丟失,圍繞著這顆龐大的生命之樹轉了幾圈,查了個仔細,卻愣是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難道真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不成?還是這一切都隻是黃粱一夢?頹喪的坐在地上,何夕背靠著那寬大的樹幹上,不由冥思苦想這個問題,等他實在是想的急了,實在是沒有頭緒,不由滿腔憤怒的對著樹幹就是狠狠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