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隻言片語,而這個鬼臉姑娘說的也是輕描淡寫,可仍是在何夕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就像是你從來隻會站著喝水,突然間將你倒轉過來喝水的那種感覺。
不!這兩者幾乎不能相提並論,因為即便是掏空何夕的想象,他也無法勾勒出存在於這樣的生活,究竟是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而躲藏在暗處,準備奪取落靈杖的那個家夥,也同是遲人一族的操縱者,但凡被他看中的遲人,都將會被變成這副模樣,但凡有違抗者,下場則是極為的悲慘。
這個鬼臉姑娘名叫阿嵐,如果按照遲人的壽命來算的話,她此刻已經快要差不多快要走完了自己的人生,此刻已經二十五歲,在這生命中最為輝煌的時刻,她卻要帶著這麼一副模樣,一步步的走向生命的終點,似乎太過於殘忍。
“這大概就是我們遲人族的情況,請你一定要幫助我們,那個家夥不敢靠近你,就說明他一定懼怕你,所以隻有你能夠幫助我們。”阿嵐再次哀求道,膝蓋一軟,居然跪在了地上。
“不要這個樣子,快起來。”何夕立刻扶起阿嵐,有些心痛的說道:“不要擔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負責到底的,快帶我去你們族人那裏吧,那個家夥看到你失手,難免不會將怒氣撒到族人身上。”
阿嵐聞言,眼神中閃現出濃重的驚恐,猶如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快速的說道:“那我們快走吧,我不想族人因為我受到牽連。”說罷,立刻轉身朝前方奔去。
可是沒等她跑兩步,就發出一聲驚呼,整個人就被何夕橫刀立馬的給抱了起來,快速的騰空而起。
“傻丫頭,這樣豈不是更快。”何夕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背後雙翅震動,扶搖直上高空雲霄,順著阿嵐的指點,朝著她族人所在的方向快速的推進而去。
心中不知為何,何夕十分心痛這個女人,或許是因為遲人那悲慘的命運,還是因為她已經一個如此妙齡,卻有著截然相反人生命運的弱小女人,總之,何夕似乎有了一種想要卻嗬護她的衝動。
阿嵐從來沒有過飛上高空,看著那下方飛速掠過的叢林,眼中不由閃現出了濃重的驚奇,左顧右盼,忙個不停。
眼中閃過一絲羞澀,阿嵐的雙手不由的滑上了何夕的脖子,見到其投射而來,略帶疑惑的眼神,立刻地垂下了腦袋,卻是更加抱緊了這具能能夠給她安全感的身體,良久,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將腦袋慢慢地枕在了何夕的胸口上,久久沒有說話,何夕不由抱緊了懷中的這具軀體,似乎也想給她溫暖。
因為他知道,阿嵐的生命將會在最輝煌的時候開始凋落。
兩人都沒有說話,可是何夕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很微妙的觸動,讓他平靜如水的心靈開始不安跳動起來。
“前方就是我們族人的聚集地了,希望那個該死的家夥沒有做些什麼。”阿嵐指著下方的一處山穀,阿嵐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
何夕點了點頭,快速的朝著那個勉強還算的上環境不錯的山穀俯衝下去,隨著距離的推進,他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那一座座像是草垛般的小村落,掩映在碩大古樹,猶如小孩臉蛋上雀斑那樣密集,數條從背後高山流經的小河從山澗形成瀑布,然後彙聚成下方的大水潭,數股支流從水潭中分出,然後被輸送到了村落中幾個主要的聚集地。
說是環境不錯,那也是相對於這片窮山惡水之地來說,可是相對於人類世界,這裏的落後程度簡直就像是五六十年代的那種貧民窟的水準。
看著越來越近的村落,何夕更是能夠感受到這裏的貧苦和落後,但是落後又是對比而出的,但是這裏根本就沒有對比之物,隻有這麼一支隻剩下這麼一脈單傳的遲人種族,祖祖輩輩都是這麼過來的,也就習以為常了。
何夕不知道,自己今天的感觸為什麼會這麼多,難道是和遇到了懷中這個名為阿嵐的女孩有關嗎,想法頗多,思緒混亂,以至於他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從側邊射過來的一隻利箭。
那箭頭,使用精鐵所鑄,異常鋒利,速度極快,看不清是從什麼地方射出,也看不出是如何被射出的,但若是被射中,定將是一箭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