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電梯中,剩了依舊按照上一次那樣,先是掀開了蓋板觀察了一會外麵,在確定了沒有什麼異樣後,這才順著蓋板的的縫隙又鑽了出去。此時電梯門的外麵已經被雷箭組織的人安置了維修的警告牌,雖然現在已經接近半夜,但他們還是擔心有些夜遊神冒失地闖進去,啟動了電梯而打擾了剩了的工作。
電梯井中還是那麼黑漆漆的,但因為現在電梯已經停止了運行,所以也就沒了先前那轟隆隆的巨大聲響。在這個突然變得寂靜的空間裏,剩了的聽覺係統被發揮到了極至,他先是定神低頭隻用耳朵向著幽深的空間中四下探聽著,盡量地捕捉著任何微弱的動靜。但這裏卻是安靜的嚇人,甚至能讓剩了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然後他又閉了閉眼睛,當再次睜開時,便借著那依舊是微弱到極點的光線,開始審視起還堆放在腳下的那堆油布。剩了在上次將油布重新堆回去的時候,一方麵按記憶盡量將它堆成以前的形狀,另一方麵卻也在一處邊角上做了個極不顯眼的記號,現在他就是去看那記號被動過沒有。
油布堆好象還是以前的那個形態,但剩了那敏銳的眼光,卻立即就發現他所做的那個記號的位置已經改變了。他的心裏立即就咯噔了一下,這個改變也讓他確定了,在這個電梯井裏一定有另外的什麼東西存在著。
剩了緩緩的直起腰,他極目遠望著,但黑暗中他的目光雖然超越常人,但卻也隻不過比一般人多看出一段距離。再隔得遠了,卻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這座大廈中的電梯是四架並置的,所以電椅井的設計也寬敞的很。在井中,有各種為加固和承重而設置的鋼結構和水泥件,在這些結構中都很有可能隱藏著什麼。所以剩了也就采用了慢慢攀爬緩緩上升的辦法,將所經過的每一處地方都仔細審視著。
現在他還是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但他越往上攀升,就越覺得有一種危險的氣息在窺視著他。這種感覺是那麼的強烈,使得他幾乎就可以肯定,正有一雙邪惡的眼睛在暗處盯著自己。但現在剩了是藝高人膽大,雖然還是無法捉摸那危險到底躲藏在一個什麼具體的位置,但他卻有信心在危險降臨時,憑借著自己的力量處於不敗之地。
攀爬的動作是十分緩慢的,而且此時的電梯井中,好象因為已經沒有乘客上下,所以也停止了送風係統的運轉。白天裏機械轉動所散發的熱量還沒有完全消失,此時就將這裏變的氣悶和燥熱起來。
有汗在剩了的額頭密布著,然後積聚的汗水在他那緩慢的動作地振顫下,開始一滴滴地滑落。順著臉頰兩側流下來的倒還沒有什麼,但流進眼角中的汗水卻讓剩了的目光有些飄搖。他甩了甩頭,將越來越多的汗水甩離頭部,但重新泌出彙集的汗水卻很快的又流了下來。
剩了一直喜歡剪短發,按他的頭發長度,即使是汗水凝結在發梢上,也隻會滑落下來,絕對不會有可能滴下來。那麼這滴液體卻是從哪裏來的?
有了這麼個認識,剩了的心裏感覺到一陣的狂喜,但也有一陣的驚懼攙雜在其中。他這是因為如果在他的上麵隱藏的就是他要找的神秘東西的話,那麼薑海媚的下落就能有個明確的線索。但同時他在集中了全部的精神力量後,也感覺到從上麵隱約地傳來的氣息,在他的直覺中造成了十分危險的震懾力。剩了自從獲得了李剛的那身力量後,隻從毒梟那帶著猴子的灰影身上體會過這種震懾力,在其他的時候,他卻從來就沒有象現在這麼覺得緊張過。
黑暗本來就是人們在天性中最討厭的東西,在黑暗中有無數未知的存在在虎視耽耽地盯著眼中的獵物,雖然他們並不能被別人發現,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卻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每隔一段時間,剩了就感覺到有一滴汗水砸在他的額頭上,其規律性雖然並不明確,但從時間間隔上可以感覺到也並不是雜亂無章。電梯井中並沒有風,那麼按汗水滴落的頻率,應該說明在他上方的那個東西也沒有變換位置和姿勢。就憑這分隱忍的耐力,也足夠剩了將身體裏的力量完全調動起來,隨時準備爆發出那驚天動地的雷霆一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