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了接過那張單子一看,上麵竟然連東西的名稱都沒寫,就是胡亂地劃拉了幾個數字。他知道這就是自己所帶來的這些東西的價格了,不過那價格卻是低的驚人,這讓剩了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從這個方麵看來,撒旦組織也確實是生財有道,他們提供出這麼個地方,然後就強買強賣,而海盜們除非有更好的銷贓地點,不然的話也隻好忍氣吞聲的把劫掠來的東西賤賣了。誰讓他們都是見不得光的,在這個黑吃黑的地方,隻能縮著脖子乖乖地聽人家地擺布。
剩了聳了聳肩,把那張單子就那麼拎在手裏揚了揚道:“那我去哪裏領錢?另外,我們暫時還不能離開這裏,是不是有地方能住上一陣。”
那個人伸手向後麵指了指道:“領錢就到後麵的櫃台去。想在這裏住一段時間也沒有問題。這裏做了一票想避避風頭的人多的是,不過住宿和吃飯可都要交錢的啊!
剩了讓他那傲慢的態度給搞得心頭火起,他覺得自己再和那人說下去,指不定什麼時候控製不住就能給他來上一家夥。想了想,他強壓下想打那個人一臉開花的念頭,什麼話也沒有再說,就領著自己的三個兄弟走開了。
錢不多,剩了在領了以後又打聽著找到那住宿的地方。一排用椰子樹的原木簡陋地搭建出來的平房圍在沙灘的邊上。從設施結構上看來,這些房子根本就是四麵透風的簡易房,但卻要收取高昂的住宿費,剩了不禁在肚子裏大罵撒旦組織真是斂財到了厚顏無恥的地步。
不過罵歸罵,住卻還是要住下的。剩了帶著那三個兄弟在辦理了手續後,就被領到了一個房間裏。房間裏隻有兩張高低床和一張幾乎要散架的破桌子,在領路的人走後,剩了一坐在床上後,這才罵罵咧咧地發了幾句牢騷。
入夜,剩了和幾個兄弟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隨身攜帶的裝備,在確定無誤後就悄悄地潛出了所住的房間。
今天的夜色昏暗,月亮被厚厚的烏雲給遮蔽了。周圍幾乎沒有一絲光線,所有遠的近的各種物體都被黑暗給吞噬了。這個環境正好適合於剩了他們展開行動。他彎著腰向四周看了看,然後向著那還跟著他的三個兄弟揮手示意了一下,就轉身獨自跑了開去。在島子的邊緣是一片犬牙交錯的礁石群,海浪嘩啦啦地撲擊在上麵,被擋退後又契而不舍的再次湧上來。有鬼哭一樣的厲風呼嘯著穿梭在礁石的縫隙中,合著轟隆隆的海浪聲,直把這處海岸渲染地成了一處死域一般。
剩了貓著腰,用肉眼幾乎無法觀察到的速度衝向黑黝黝的岩石群中。他現在是懷著十二分的小心來行動著,即使是在這麼漆黑的環境中,基本上都不怕會有人發現他的行蹤,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保持著速度和警惕。
在黑暗中,剩了從一處不高的礁石上悄悄地溜進了還在撲擊翻騰的浪花中,他的身形在那鬼哭一般的風聲中,也好象是鬼魅一樣的悄無聲息。浪花依然在激濺著,迅速的把他的身影吞沒在黑沉沉的海水當中。
暗流一股一股地縱橫交錯著,一個人在這麼強大的自然力量中無論具有著多麼大的力量,卻都是顯得那麼的渺小。大自然在發威的時候,那驚天動地的氣勢又哪裏是弱小生物所能抗衡的,即使是剩了,也隻是利用著超常的速度和靈巧,在暗流的夾縫中閃避前進。
在遊動中,他隨著激蕩不休的暗流忽上忽下,完全是借著水的衝勢隨機應變。在這種情況下行進的久了,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
當時他在電梯井中,和那個神秘的女子在搏鬥的時候,曾被她那猶如遊魚般的身法給震驚了。現在剩了想起來,那女子的身法其實和自己現在臨時做出來的隨波逐流地遊動也差不多,隻不過當時在剩了那狂風暴雨般地攻擊下,她的身法顯得更加的嫻熟靈巧罷了。
這一線靈光在剩了的腦海中出現後,他立即就牢牢的將它給把握住了。他開始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回憶著那女子當時的動作特點,同時也開始刻意地根據回憶在模仿著,他的身形開始在暗流中輾轉騰挪起來。
一旦有了思想地指引,開始有意識地根據周圍的環境變化而變化著自己,剩了自己感覺就不再象剛才那樣吃力了。雖然他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裏,還不能完全掌握隨勢而行的技巧,但隻這個明悟就為他在技巧上地進步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基礎。暗流不再顯得那麼的凶猛,而他也越來越象一條滑翔在水中的遊魚,在無數暗力中,卻是那麼的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