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非禮(1 / 3)

北京的初春是一年中最好的季節,不冷不熱,又不像現代這樣有沙塵暴。天空明朗的通透,微風輕輕拂弄著庭院中的花草,有種詩意的境界。

來到德妃宮裏已經一個星期,清朝初期認字的女人很少,所以也就出現了我這樣的官職,幫著妃嬪認認字,寫寫字,收拾收拾字畫什麼的。

說起這個寫字,我還真是汗顏。記得大一選修課不小心選了毛筆字,可20堂課隻去了4堂,最後一次去交作業,老師看了我半天問我:“同學,你是幫誰來交作業的?”

那天幫德妃整理皇上賞賜下來的字畫,本應在這些結束之後交給德妃一張記錄物品的表格,可我回到屋裏拿著毛筆半天寫不出一個字,生怕這字拿出去,被人看了之後給我定下個“侮辱主子眼睛”之類的罪過。

萬般無奈之下,隻得硬著頭皮去告訴德妃說,我隻認識字,卻不會寫字。結果被德妃笑成是“旱鴨子”。這人丟的,真是……

今天不當值,吸取上次的教訓,我這幾天下苦功,灑熱血,瘋狂練習毛筆字,準備“一雪前恥”。臨了一上午的字帖,放下毛筆,伸了伸胳膊,我站起來,向外走去。

傍晚的永和宮,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寧靜,我坐在回廊上,望著不遠處宮門處的仙鶴陳設,那仙鶴在夕陽之下,也似被披上了一層桔黃色的薄紗羽衣。隻覺胸腔中充滿了一種別樣的平靜與安定。

自從那天在延禧宮看到瀟瀟,我就覺得這世界與我而言,已經稱不上是好,而是厚道,厚道的讓我來到清朝,厚道的讓我能夠與瀟瀟“同甘苦,共患難”。

不過想來,老天似乎對瀟瀟更情有獨鍾些,連老公都給找好了。

十二阿哥,那在現代可是金領級的鑽石王老五啊,絕對稱得上長期飯票,而且還附加養老金。

在大學的時候,每次逛邁凱樂,新瑪特這樣的名店時,我們都會計劃著,以後該找個什麼樣的老公才能讓我買的起這裏麵的東西。現在行了,十二阿哥這樣的老公。放到二十一世紀,別說逛邁凱樂、新瑪特,就是天天去買LV和香奈兒那都跟玩似的。

“以後一定要套牢瀟瀟不放,死纏爛打,我也要享受她的福利待遇。”我在心裏這樣計劃著,忍不住地就想笑出聲來。

“想什麼呢?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去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嘴還來不及收回來,就那麼直愣愣的看著眼前那張放大了的十三阿哥帥氣的臉。

“啊,十三阿哥吉祥。”我急忙從回廊上站起來看著他說道。

“你叫簫凝?”他邊說,邊隨意坐在了我旁邊的廊子上。

“是,我們見過的,不過……你可能是忘了”我看著十三說。

“哪能忘?是那天在馬場吧,你那天把十四弟氣的可不輕啊!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種明明自己犯了錯,還理直氣壯的人。估計十四弟更是畢生難忘。”十三笑看著我揶揄道。

“您如果是這樣記住我了,那還是把我忘了吧,尤其是十四阿哥,我現在天天早晚拜佛,就希望菩薩開恩,讓他忘了我,俗話說‘槍打出頭鳥’,我讓人這麼‘難忘’,那還不是離死不遠了?”連十三都這樣想,那十四阿哥不是更對我“恨之入骨”了,那我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十三被我這一番話說得怔了半天,然後哈哈大笑,笑過之後又看著我,認真的說:“你怎麼竟說些死啊死的,在宮裏這可是犯忌諱的,以後可別再別人麵前說了。”

我心裏一驚,突然想起學規矩時,嬤嬤們對我們講的宮裏的忌諱,今天要是我在別人麵前說起,肯定是少不了被拉倒敬事房挨板子的。

我看著十三那雙充滿真誠的眼睛,隻覺心裏似乎泛起了層層漣漪,那樣的輕,如微風拂過,但卻足以讓我有所感覺。這就是胤祥,康熙朝的十三皇子,他不再是書本上冷冰冰的文字,他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麵前,他提點我讓我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在這深宮之中得以安生,從今以後,他與我,不再相隔時間與空間,而是有了一種人與人之間的交集。

“喂,簫凝!你還真被嚇傻了?”十三看我半天不說話,估計是以為我被他說得話給嚇著了。

“哪能啊,我可是被嚇大的。”我笑著說道。

十三的眼中充滿了笑意,“你說話的這種架勢,可是和延禧宮的碧落有一拚了。你剛進宮。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她。”

碧落?不知道是不是現在的瀟瀟。不過能和我的說話方式又一拚的,估計也非瀟瀟莫屬了。“我們當然認識了,而且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啊。‘臭味相投’?”

這話我應該不算是瞎掰吧?按照我們現在十四五歲的年齡,與我與瀟瀟在現代認識了5年的經曆,放在這裏計算的話,我們少說也是九、十歲的時候就認識了。

“哪有女孩子家用‘臭味相投’形容自己的?簫凝….你還真是……”十三的頗為無奈的說道。

“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和十二哥為過門的福晉關係這麼好。”

“簫凝,你在怎麼跑這兒來了,娘娘到處找你呢。”我剛想再說些什麼,就被來找我的夏熙的聲音打斷,“十三阿哥吉祥,您也在這兒啊,難怪娘娘到處沒找到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