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的...”,一連串匆忙的腳步聲響起,慕容月眉頭微皺,將思緒從往事中抽離,按捺住心中的悲傷,知道又是他們來了,每次來都想乘她們孤兒寡母無所依靠,借機撈取權力,若非她是慕容世家大小姐,有她慕容家做後盾,她父親也在山莊之內,而她對山莊事務雖不曾打理,但以前在慕容家也管理過一些雜事,故而清楚眾人的打算,極力應對,恐怕山莊之內已無她們孤兒寡母容身之地了,隻是如此一來終非辦法,孩子還年幼,江湖之中弱肉強食,毫無公理可言,她慕容家雖還強大,但也因此遭受一些山莊別有用心之人挑撥,族內議事也不曾提家族之名,生恐大夥誤會,但這一次次的商議卻是一次又一次的耗盡她的心思,本來已是悲傷痛覺卻又不得不強自振作,林嫂在旁看著慕容月勉強打起精神,不得已卻又不得不去麵對,心中也為夫人感到心疼,出言問道:“夫人,我去請長老們過來吧。”“恩,去吧。”慕容月勉強回應道,“不用了,長老們我已經請來了。”隻聽得一道濃重霸氣的聲音在外響起,聲音未落,人已立於殿前,來人一身白衣勁裝,身材欣長,雖已是年紀到中年,卻麵色玉潤,兩眼有神,若非有一道傷疤從他上額滑到唇角,也算得是英武不凡,俊朗卓越,隻可惜眼中總有一股凶殺之氣充盈,令人難以親近,此人一到便率先一人進入堂內,也不理會慕容月,而後陸陸續續地也進入許多人,慕容月看到四位白發老者領走於前,後麵跟著各堂負責之人,都是山莊分領職司的人,微微一怔,眾人見了慕容月之後有的行禮有的不作理會,有的隨意敷衍,隻有四位長老仍是恭敬行禮,慕容月急忙回禮,出言問道:“不知四位長老及眾位管事來此何事?”四位長老互相看了看,深沉不語,原先領首進來之人看到此情況在旁大聲說道:“此次我們前來是為莊主一事而來,名劍山莊傳承數百年,故莊主遇襲身亡,此刻是山莊危急存亡之時,應當早立莊主,以定人心,延續山莊威名。”“不破,不得無禮。”隻見四位長老中四長老出言說道,原先進來之人名叫名不破,正是四長老後輩,掌管練武堂,脾氣暴躁卻也武功了得,名不破聽四長老話語,也是倔在那裏,並不答話。慕容月聞言並未立時回答,而是向四位長老恭敬道:“四位長老請坐吧。”“謝夫人。”四位長老微一頷首,點頭謝過。慕容月待四位長老在殿中坐下之後,也於一側坐下,向名不破問道:“九叔剛才所言,不知何意?”名不破早已不耐煩,說道:“山莊突遭大變,死傷眾多,應選一位能力卓越之人繼位莊主,掃除外敵,振奮人心,以振名劍山莊昔日威望。”
“九叔所言莫不是夫君一死,便想要搶奪莊主之位,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不成。”慕容月悠悠說道。名不破一聽便大聲嚷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要搶奪莊主之位,欺負你們,我還不是為了山莊著想嗎,我....”“九弟,稍安勿躁。”隻聽一人在旁說道,他位於四位長老之下,衣著樸素,麵容方正,像是一般掌櫃模樣,隻是雙眼湛然,顧盼之間偶露精光,從他位於四位長老之下眾人之上,也便知道他就是掌管山莊外部事物的名不屈了,此人也算奇才,雖然因先天原因,習練不成高深武功,但卻不屈服於這些條件,在好武成風的江湖,以智謀百變,行事有度列於諸位叔伯兄弟之上,統管山莊外部一切事物,公正無私,器量宏大,深為眾人所佩服,隻見他向慕容月抱禮道:“夫人嚴重了,你九叔他也是為山莊著想,並非是為了謀奪莊主之位,隻是言語急躁,還望夫人見諒,但是山莊突逢大難,人心惶惶,我們大家也希望有人能早日領導我們,一則是報仇雪恨,以慰莊主在天之靈,二則重振山莊,揚我山莊百年威名,故而前來與夫人相商。”眾人聽完也點頭稱是。慕容月聽完之後,緩緩拿起右邊的青瓷花盞,輕呷了一口,徐徐望向名不屈道:“六叔一向胸懷錦策,不知有何建議。”名不屈並未答話,而是將眼光望向四位長老,慕容月見此也有些疑惑地望向那四位長者,自從老莊主去世之後,莊內便有人乘她悲痛孩子年幼,想謀劃莊主之位,此事她早已知曉,不過四位長老一向堅持莊主一脈相承,既有子嗣便當立嫡子,並不理會他們,此時為何會同他們一起前來,幾位長老見慕容月眼光落於他們身上,向大長老看了一眼,見他閉目養神,剩餘的也不答話,有樣學樣,也閉目養神起來,不知是沉思怎樣回應還是逃避不管。此刻的奇異的沉靜起來,隻是在這異樣的沉默背後,又昭示著怎樣的情景發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