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冠玉隻覺身後風生,甫一轉身,便被周滿期的利爪叉住了咽喉,說不出話來。隻聽得周滿期道:冠玉賢侄,你的確是個人才,隻可惜你沒有拜我為師,要怪隻能怪你這輩子投錯了胎,跟錯了人!不料,此時此刻,周雪霞突然跑了過來,見此情形,不由大聲叫道:爹,你幹什麼!周滿期吃了一驚,側首一看,隻見女兒氣喘籲籲地道:爹,你,你要殺賀冠玉?周滿期沉聲道:他殺了我徒定方以及我門下數十人,難道不該死嗎?周雪霞急道:可是,可是他已經中了毒,性命難保,無須爹爹動手殺他呀!周滿期不耐煩地道:賀冠玉這個人狡猾多端,即便中了毒,也未必會死,所以爹爹親自動手,較為穩妥!周雪霞奇道:爹爹,你原先是讓賀冠玉去寫什麼心法,為何如今一定要讓他死呢?周滿期一時語塞。賀冠玉很想說出真相,不願再讓周姑娘蒙在鼓裏,可是苦於咽喉被製,無法出聲,麵對這一切,隻得默然。周雪霞見爹爹不答,便道:爹爹,你暫時放手,待到明天賀冠玉交出心法之後,再殺他也不遲!
周滿期道:雪霞你不明白,爹爹這樣做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周雪霞奇道:夜長夢多?難道爹爹擔心賀冠玉會使什麼詭計不成?在說話的同時,周雪霞忽覺腦後風生,一枚鐵膽疾射而來!未及閃避,隻見周滿期輕飄飄地騰空而起,一躍而至周雪霞身後,揮袖一拍,那枚鐵膽應聲而落。此時,賀冠玉的身邊已經多了一人,那人正是華一良。周滿期哼道:我當是誰背後放冷箭呢,原來是你華大掌門!華一良也用同樣的口氣說道:我當是誰背後下毒呢,原來是你周大掌門!兩人一語不和,很快動起手來。一交手,所使的皆是兩派的狠辣招術。周雪霞見爹爹已經開始對付華一良了,於是快步跑到賀冠玉麵前,用劍指著賀冠玉,厲聲喝道:狗賊,交出心法,可免你一死!賀冠玉苦笑道:難道周姑娘不知道嗎?賀某已身中劇毒,即便交出心法也難逃一死,更何況,心法上的要點我還沒有寫完!周雪霞登時語塞。
賀冠玉歎了口氣,道:如果周姑娘不嫌麻煩的話,可以為我研墨,我會繼續書寫心法。”周雪霞氣道:你...你的架子未免太大了吧!賀冠玉皺眉道:既如此,那你們所得到的也隻能是半部心法了。”周雪霞無奈,隻得應允道:好吧,我為你研墨,不過你最好不要趁機耍花招,否則我一劍殺了你!賀冠玉聞言,瞪了周雪霞一眼,道:周姑娘,賀某已是將死之人,又會耍什麼花招?倒是你,若不是因為你,賀某也不會身中劇毒!周雪霞又一次無言以對。就這樣,周雪霞挾持著賀冠玉走進了房間。賀冠玉伏在書桌上,時而埋頭苦思,時而下筆如神,反反複複,寫了一個多時辰。周雪霞等得不耐煩了,叫罵道:姓賀的,你能不能寫得快一點!賀冠玉瞥了周雪霞一眼,冷然道:如若我寫錯了一個字,所害的就是整個南宗,所以我必須慎之又慎!周雪霞聞言,恨恨地道:你已經害了南宗數十條人命,誰知道,你還會不會再害人,說不定,你現在所寫的這套心法就是用來害人的!
賀冠玉氣極反笑,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害人,那麼我想問你一句,你親眼看到我害人了嗎?周雪霞一時語塞,不過又很快反駁道:方才令師用鐵膽偷襲於我,若非我爹出手相救,隻怕我現在已是一具死屍了。令師且都會暗箭傷人,更何況是他的徒兒呢?賀冠玉不由啼笑皆非,他對著周雪霞看了很久,說道:周姑娘,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我師父當時之所以會用鐵膽偷襲你,隻是為了救我而已。隻有這樣做,才會令周滿期分身去救你,他便也沒有那個心思再挾持我了。”周雪霞聽罷,冷嘲熱諷地道:果然是一對有心計的師徒啊!賀冠玉忍無可忍,怒喝道:“夠了!我不想再和你多費口舌了!說罷,將所寫的心法收於懷中,大步朝門外走去。周雪霞一愣,隨即提劍追了出去。此時,南宗眾弟子早已聞得打鬥之聲,紛紛趕至此處,並已將華一良圍於垓心。之所以圍而不攻,隻因華,周二人鬥得正酣,南宗眾弟子無法插手而已。
賀冠玉見狀,高聲大喊道:賀某有一物事欲要交於周大掌門,還望周大掌門賞臉笑納!周滿期聽到賀冠玉這麼說,便也無心戀戰,呼呼兩掌將華一良逼退數步,旋即飛奔而至賀冠玉麵前,大聲問道:心法是否已經完成?賀冠玉點了點頭。“在哪?周滿期急切地問道。賀冠玉剛從懷中掏出心法,便被周滿期伸手奪去,周滿期得到心法之後,仰天大笑,隨即發令道:南宗眾弟子聽令!南宗眾弟子齊聲應道:在!周滿期道:給我殺了華一良師徒!華一良聞言大怒,指著周滿期厲聲喝道:周滿期,你身為一派之掌門,怎可出爾反爾殺我師徒?周滿期“嘿嘿”笑道:周某幾時說過不殺你們?你們可真是妄想!華一良畢竟是位老江湖,臨變不驚,仍然據理力爭,說道:周滿期,倘若你今日殺了我等,難道就不怕我北宗弟子伺機尋仇嗎?周滿期哈哈大笑,說道:我南宗一派在兩湖境內威望極高,即便我南宗有難,兩湖境內的各路武林人士都會趕來相助,到時,別說是一個北宗,就算是十個北宗,也會將它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