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徐充容,午膳便擺了上來。勉強強製自己吃了一碗燕窩雞絲湯,兩個油酥小火燒,便實在沒了胃口。
珠兒見狀忙服侍我回內殿躺下,這才擔心地道:“娘娘胃口這樣少,這可不行啊,若是腹中的皇子有什麼閃失,那豈非……”
我無奈地苦笑道:“禦醫說懷孕的反應人各不同,待過了三個月,便會好些,總是熬過這一個月,孩子穩了,便總算是過了一關。”
珠兒聞言小心地點頭道:“娘娘看那劉宜安是否可靠?不如還是稟明皇上,萬一有事也好有皇上作主。”
我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劉宜安雖然是皇上的人,可是也不該完全信他,待我考慮清楚再找機會向皇上稟奏。”
珠兒這才點頭道:“珠兒已經吩咐下麵的人,不得走漏消息,不過隻是內殿的三幾人知道,想必不會輕易走漏。”
我點了點頭道:“今晚皇上不會過來了,我們早些擺膳,也好早些休息。”
珠兒疑惑地道:“娘娘難道不去皇後宮中坐坐?也好打探一點消息啊。”
我點頭笑道:“也好,皇後那裏恐怕也是一團亂,我去了正是渾水摸魚。”
說畢,重新整好妝容,登上肩輿,帶著珠兒和霽月,望皇後宮中而去。
趕到皇後宮中,還沒有進入大殿,便聽皇後懶懶地悶哼道:“那株珊瑚樹是皇上的禦賜之物,哪來這麼多閑話。”
我忙放重腳步,示意旁邊的內侍前去傳報。
片刻,隻聽皇後在殿內笑道:“原來是綰兒妹妹,快進來吧。”
我忙舉步進入內殿,繞過金絲楠木大花架,便見皇後身穿家常的水碧色緙絲繡鳳宮鍛長褂,下麵穿著明黃色真絲百褶裙,頭上挽著五鬟朝仙髻,隻帶著一枝點翠小金鳳。這時正儀態萬千地坐在南窗的坐榻上,神色冷冷地望著正端著一杯熱茶輕呷的德妃,秀眉緊蹙,地搖頭道:“這件事情不要多言了,免得惹皇上不快。”
坐在皇後下首的德妃將手中的描金蓋碗放在身邊的紫檀填花小幾上,這才苦笑道:“若非陳美人鬧得太不像樣子,我也不會來娘娘這裏添亂。”
借著她們說話微微一頓的機會,我忙上前行禮道:“娘娘萬福,綰秋這幾日身上不大舒服未能前來請安,娘娘萬福。”
皇後聞言,臉色微微柔和了一些,看著我點頭道:“你身上尚未好全了,還是無需前來請安的。這宮裏每日人來人往的,倒不差你一人。”
我忙點頭笑道:“今日覺著身上輕鬆了不少,所以不敢再有疏漏,娘娘畢竟是一國母後,這規矩總是要有的。”
皇後聞言微微地露出一抹矜持的效益,向我歎道:“這些新人真是叫人不省心啊,哎!”
我聞言微微笑道:“今日在園子裏剛好遇到了新晉的陳美人,所以約他在宮中小坐,看上去倒也端莊嫻雅,莫非是陳美人除了什麼事情?”
皇後冷笑一聲道:“倒沒什麼,隻是那丫頭不知從哪裏受了閑氣,回來在德妃宮中吵鬧,將德妃氣得道我這裏來訴苦,你若是有心,便替我勸勸德妃,好歹你們從前也同居一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