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煙也沒料到劉啟竟然會忽然出現,想到我們剛才的那番話,不知道有多少被他聽去,也嚇得花容失色,這時竟然緊張地忘了行禮。
看著臉色煞白的若煙,劉啟得意地笑了笑,點頭道:“看來是朕嚇著你們了,是朕不對。”
我忙躬身福了一禮,微微埋怨道:“皇上這樣故意嚇人,綰兒可不依!”
劉啟聞言,上前輕輕將我扶起,低歎道:“朕隻是不想驚動你休息,卻沒想到,反而聽到了你的擔心,朕這才知道你在宮裏是那麼艱難,你放心,這次回宮之後,我必定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包括朕自己!”
我聞言心中著實感激,隻是卻少了一份感動,心中暗自驚訝。臉上卻微微皺眉歎道:“這些都是綰兒,不善與人交往之故……隻是擔心卻是真的,請皇上恕罪!”說畢,重重地跪在地上,含淚低泣。
劉啟聞言,微微一歎道:“朕在外麵都聽到了,你是為了救朕,所以才變賣了你身上唯一的禦賜之物,那套田黃玉杯吧?”
我驚訝地抬眼望著劉啟,含淚點頭道:“擅自變賣禦賜之物,的確乃是大不敬之罪,臣妾理應向皇上請罪!”
劉啟不容我說完,便擺手道:“你是為了救朕才這樣做的,這怎麼能算是大不敬呢?快些起來,朕絕無怪罪之意啊!”
說到這裏,輕輕攬住我的腰肢,狠狠地低聲道:“朕剛剛接到京中的消息,安王還沒有正式登基,但是已經定好了登基的各項事宜,如今朕破去韃靼大軍的消息剛剛傳出去,若是其不肯以臣子之禮北上迎駕的話,朕便可以號令天下勤王,看他一個區區藩王如何背叛朝廷!”
我聞言微微一笑,叉開話題道:“皇上今日可感覺好些了?眼看就要回京了,太後那邊皇上準備如何處置?”
劉啟看了我一眼,冷冷地點頭道:“太後本應母儀天下,卻附逆叛亂,辜負天下期望,理應廢黜!這下,看誰還敢再欺侮朕的綰兒!”
說到這裏,他定定地望著我,點頭道:“朕同綰兒數次誤會,都有太後的勢力在背後挑弄。這次誣陷綰兒的信陽侯便是太後的內侄,你說,若是朕不加理會,豈非令綰兒心寒?”
我心中一怔,深深地望著劉啟那愈加沉穩了一些的麵龐,低聲道:“這次皇上怎會忽然想起親征漠北?難道朝中無人阻攔於陛下?”
劉啟聞言,臉色微變,尷尬地點頭歎道:“都怪朕,不該妄聽小人之言。多虧了朕的綰兒,不然說不定當真要困死在著漠北荒原。”
想到堂堂天子至尊,竟然被困漠北而無人相救,心中也是一片悲涼,隻好勉強歎道:“皇上這次回京,何不昭告天下,不再追究任何人呢?”
劉啟聞言渾身一震,駭然失聲道:“你是說,朕差點死在漠北,卻不再去追究這些平日山呼萬歲忠心耿耿,而朕危機之刻卻袖手旁觀的逆臣,朕如何麵對天下百姓?”
我微微一笑,輕輕歎道:“陛下是千古一見的明君,臣妾的用意,陛下想想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