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那天,有台風在本市降臨,李姨沒法趕過來,顧庭也被迫在家裏辦公。李姨一走,加上台風天,兩人吃飯成了大問題。
黎禾走下樓就看見在沙發上辦公的顧庭,他盤腿坐在地毯上。
注意到黎禾走了下來,顧庭問:“早餐吃什麼?”
黎禾扣著手指,支支吾吾,聲如細蚊,顧庭根本聽不見。
顧庭以為黎禾是想吃什麼名貴的東西,但不好意思開口,顧庭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骨說:“說吧,不用不好意思。”
“我怕你罵我。”
顧庭一下來了興趣,好奇她到底想吃什麼東西,說:“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很經常虐待你一樣,說吧,想吃什麼,天上跑的,地上遊的,我都能給你搞過來。”
“泡麵。”
這下輪到顧庭無語了,原以為是什麼名貴的東西,結果是泡麵,顧庭欲言又止,最後來了句:“你個沒出息的。”
知道有台風,以防這兩個餓死,李姨還真買了幾桶泡麵,前一天李姨交代東西存放位置時,兩人都不聽,現在翻箱倒櫃,終於在最後一個櫃子找到了泡麵,還有火腿腸。
顧庭在廚房裏煮水,黎禾在飯桌上給泡麵放調料,她看了一眼客廳的大電視,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泡麵。
黎禾給門打開一條縫,腦袋鑽進去,做好心理建設開口:“小舅舅。”
顧庭回頭看她問:“怎麼了?”
“我們能在客廳吃嗎?”
“不行,弄得客廳的沙發一股味。”
黎禾失落地把頭鑽了回來,過了一會兒又問:“真的不行嗎?”
這次還是遭到了顧庭的嚴詞拒絕,黎禾撇撇嘴,不舍地看了一眼大電視。
……
黎禾給麵前的泡麵蓋好,拿起遙控器問顧庭:“你想看什麼?”
“看泰坦尼克號。”
“很好,看九品芝麻官。”
顧庭看向她問:“那你問我幹什麼?”
“我就意思意思。”
顧庭邊打開泡麵蓋攪了一下,邊回答:“下次不用這麼客氣了。”
電影剛開始十分鍾,兩人的泡麵已經吃完了,但兩人還是把電影看完了才關電視。
黎禾癱在沙發上,顧庭收拾殘局,他邊擦桌子邊問:“快開學了,作業做完了嗎?”
黎禾搖了搖頭。
“那你還不趕緊做,小心做不完被老師罵,到時候哭鼻子。”
黎禾坐起來,一臉嚴肅地說:“你還是太低估了我的能力。”
“什麼能力?”
“手速和心理防線,我可是能用一支筆和一隻手就能創造一個奇跡,而且隻要我臉皮夠厚,老師絕對罵不哭我。”
顧庭冷笑幾聲說:“到時候因為沒做完作業被叫家長,我就哭給你看。”
黎禾又躺下,還哼起了歌:“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顧庭輕輕踢了一腳黎禾的小腿警告道:“待會寫作業,知道了嗎?”
黎禾爬起來準備上樓,顧庭一把抓住了她的後脖領說:“把作業拿下來這寫,我不太放心你的自製力。”
黎禾的回籠覺泡湯了,不情不願地拖著自己的書包下樓了,下樓梯的時候,書包與樓梯磕碰,發出了有節奏的聲音。
顧庭看到她下來,把桌子對麵的文件收拾了一番,給黎禾騰了個位置,黎禾不情不願地挪到那個位置。
黎禾拿出數學套卷,下巴抵著筆,眼神空洞地盯著試卷,顧庭拿筆敲了敲她的頭警告:“認真點,不然我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