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寶想到這,有些不敢置信,但他也明白自己的想法十有八九便是真的了,不然一個公公為何在洞房之夜如此鬼祟的想潛入兒媳的所在的房間呢?
想到此,家寶便藏身在那院落門口的一顆大樹後邊,不敢行動,沒過多久,等到丫鬟和護衛都出來帶上大門走出老遠的時候,貓著腰繞了進去,這一路上不敢大聲呼氣,緊張的後背都開始浸濕了起來。
偷偷的來到窗下,平緩了下呼吸,家寶的手便在地上摸索了起來,他心裏不住的祈禱可以找到他想要的東西。終於,老天還是有良心的,在地上摸索了許久,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雖然小了點,但也足夠了。
那便是一塊有成人拳頭大小的石塊。
洞房內,兩柱紅火的喜蠟慢慢的燃燒著,蠟身上雕畫著金色的龍飛鳳舞,遙遙相望,滴滴紅淚從蠟頭流淌下來,堆積在蠟台,紅淚慢慢的由軟至硬。偶爾幾隻飛蟲掠過這火焰,靠的過近,瞬間便被灼傷,發出“嗤嗤”的聲音,不多久,便有了一股焦臭的考糊味。
滿月靜靜的坐在喜床邊沿,肚子有些餓,正想好好揉揉飽受催殘的小肚子,就聽到了“吱呀”一聲,門開了,有重重的腳步聲靠近了自己。
那個人是自己的相公。
說不期待是騙人的,豆蔻少女誰人不懷春,誰人不想著自己的良人,縱使把這樁親事看作是買賣的滿月也緊張了起來,手心不覺的冒出了細細的暖暖的汗水,終於來到了。
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她的呼吸屏住了。
一杠冰冷的金色秤杆探進了紅蓋頭內,尖尖的,冷冷的,險些碰到臉上,最終還是安全的挑起了紅蓋頭,眼前一片明亮,黃澄澄的燭火在一方牆壁上搖曳生姿,分外妖嬈,隻是不管多麼的妖嬈,最終在明天天明之前還是一樣會消失的隻餘一灘僵硬的紅淚。
欣開蓋頭的一霎那,滿月感覺自己突然從炎夏墜到寒冬的冰麵上,從裏到外都像結了冰般,無法行彈。有著淡淡瞳彩的眼眸就這麼木木的盯著麵前那雙鬢已成霜的“老人”,他居然就是我的相公?不是說雖是疾病纏身,但也是十八少華嗎?
怎麼會這麼老?
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維裏的滿月沒有發現麵前的人一臉的急色,肥胖如雞腿的手顫悠的想要解開自己頸邊的盤扣。
“啊!你給我住手!住手!”頸邊一陣發涼,滿月終究感覺到了不對勁。
“小娘子,你就從了我吧,雖然名義上我是你公公,但實際上與你拜堂的也是我啊,與我洞房那也是天經地義的啊。”不管如何,男人天生比女人氣力大,不費什麼功夫,滿月便被壓在了床上。
“混蛋,你給我住手!”
“嘿嘿嘿。”
屋內的聲音斷斷續續,間雜著男人的喘息聲與女人憤憤的嗓音。
阿寶悄悄起身,用手指沾唇,點破那層紗紙,在見到滿月姐的抵抗後,不再猶豫的拾起石子便輕聲推開門貓著腰進去。來到那男人身後,雙手高高舉起,不自覺的“啊”的一聲,閉著眼不敢看用力的往下砸去。
“碰!”石頭與骨頭相撞的聲音。
“小兔崽子,你敢打我。”一片沉靜過後,響起的是張員外氣極的聲音。家寶睜眼一看,倒吸一口氣,隻見麵前的人滿臉都是鮮紅的血,更多新鮮的血從額頭不斷流出,原來張員外剛剛感覺不對勁,突然轉過身來,哪知迎麵而來的就是一塊褐色的石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