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下麵要做什麼?”常平的問話打斷了滿月的悲風秋月,也讓她重新打起精神準備下麵的事情了。
“一盆熱水,一把匕首,最重要的還要有一盆豬血,再把你那木盒拿來。”
聽到焦滿月居然要一盆豬血,常平有些驚訝的揚聲回道:“豬血?”肯定是我聽錯了。
滿月拿著那個小黃布包,將裏麵的所有金針都一根一根整齊的拿了出來,聽到常平的疑問,頭也不回的說:“你沒聽錯,趕快去,再不去晚了我可不負責。”然後唰唰的幾筆開好了一張方子,遞給了常平:“對了,把這個藥方拿去,將上麵的藥都補齊了,做成藥浴,給你們主子泡著容易恢複精神。”
常平接過藥單看了幾眼,便回道:“這幾味藥府裏都有,而且府內有溫泉,你看能不能直接將藥材倒進泉裏,作溫泉藥浴嗎?”
滿月點點頭:“可以,如果有溫泉,那就再好不過了。”
將房內的燭火全部點明圍繞在床蹋周圍,眼界便一下子便明亮了許多,看的清楚多了,滿月在書桌前忙碌了一會,便拿起一張還未幹透的紙來到羌赤汐麵前,拍拍有些昏沉的羌赤汐,遞過手中吸滿墨水的筆示意他:“看,這個是我們的協議,你要簽了它。”
羌赤汐有些疑惑的拿過一看,紙上寫的很簡單,意思就是她焦滿月幫他治好身上的毒,而他北淩王羌赤汐則要答應她七個條件,而七個條件則不違他為國君的行事標準,下麵簽著她焦滿月的名字,而另一個空格則等著他的簽字。
看到這個,羌赤汐火冒三丈,不管胸口因情緒過於激動而引起的疼痛,對著滿月咬牙切齒:“你居然不相信我!”
滿月直視羌赤汐,一點也不畏懼他滿腔的怒火,輕描淡寫的:“不是不相信你,這個就是一個保障啊,如果你能遵守諾言,這張就沒有什麼用啊。”
羌赤汐甩開那張紙,道:“既然沒什麼用,那就不用簽了。”
滿月不受他怒火的影響,拾起那張有些發皺的紙,撫平它,對著羌赤汐嬌笑道:“你就簽了嘛,反正對你也沒壞處,放心我會將它好好保存,不讓任何人發現的,所以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會被別人知道。”
羌赤汐很想拒絕,想再一次狠狠的丟開那張放在他麵前的紙和筆,但他又不想讓她的笑容消失,今日他已經看見她如此真心的笑容已經兩回了,捏著那張紙,羌赤汐狠狠的盯著它,恨不得想要撕碎它,但又不願讓她失望,怎麼辦?
“你把這個名字改了,不準叫焦滿月。”轉過頭不願看她,羌赤汐注視著映著他們二人影子的牆麵,那牆上他們的影子有些親密。
“不叫焦滿月?我本來就是焦滿月啊,不叫這個叫什麼?”焦滿月以為羌赤汐在賴皮。
“你別忘記了東陽國四王妃的姓名就是焦滿月,你以為你還能喚這個名嗎,難不成你想要成為四王妃?”回過頭,羌赤汐一臉的怒火。
“你…,那我要叫什麼?”滿月不知說什麼,畢竟他說的是事實,從此以後焦滿月這個名號可是代表了四王妃,並不是代表她了。用焦滿月這個名簽這個協議,顯然是過於魯莽了,她一介平民是不允許與皇妃同名的。
“我說過了,月兒,你以為就喚這個。姓嘛,就隨我姓好了,就姓羌。”羌赤汐說到後麵,心情又莫明其妙的轉好了,臉上不再帶著怒火。
“羌月兒?我為什麼要隨你姓?”
“反正我隻認羌月兒這個名,隨你簽不簽。”
“你……”
到最後,滿月還是敗下陣來,重新寫了一份,看著那個小小的安靜呆在紙麵上的羌月兒和旁邊龍飛鳳舞的羌赤汐,滿月不知為何突然很想哭,隨了自己十幾年的名字居然就這麼變成別人的,還要成為這個不倫不類的羌月兒,腦中已經混成一片然後變成一片空白,想不出要做出什麼反對了,因為也沒有用。
“行了,你別傷心了,羌月兒也蠻好聽的啊,你小心收好,別給人偷了去。”羌赤汐一轉一切牟陰暗心情,此時他的心情不得不說真是飛上天了!
“我知道了。”滿月白了一眼羌赤汐,待紙麵幹透後便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月兒,我都不知道你敢丟白眼給我,今天脾氣見長啊,還是你本來就這脾氣,以前是我沒發現?”羌赤汐看著眼前在燭光下顯得特有存在感的滿月,胸口處暖暖的,好像在大凍天喝了一大杯熱茶,從心裏一直暖到全身。
以前的滿月雖然不能說是隨便人拿捏,但也缺少一份個人的存在感,以前的她給他的感覺一直有一種“客隨主便”的意思,即使她自己有什麼反對意見,但到最後又都會妥協,看起來似乎很好控製,隨便人拿捏,照現在看來說不定是她不在乎,無所謂自己會發生什麼,甚至懷了自己的孩子,到最後依舊是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月兒,你愛他嗎?”羌赤汐突然有些擔憂,有些憂傷的眼一直看著她目前還看不大出來的小腹。如果她真連自己都不在乎會遇到什麼事,那她腹中的胎兒她會愛他嗎?更或者她會愛上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