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僅夢中的皇阿瑪對太子格外不同,現實裏的皇阿瑪也是一樣的,以前的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似乎那本就是那樣的,並且也一直都是那樣,可是現在不一樣,他每天晚上都能體會到夢裏的“四阿哥”那種嫉妒的情感。
二哥出生就被封為太子,皇阿瑪親自教他讀書,六歲的時候又請了大學士張英和李光地等為其師。在皇阿瑪的教導下太子在騎射、詩詞、文學各領域都超過其他眾人,太子八歲便能左右開弓,並且能夠流暢的背誦《四書》,皇阿瑪還特意在暢春園為他修葺了一座小園林。即便皇阿瑪遠征塞外,也不往給太子寄幾件衣服,表示對太子的思念之情。康熙十七年太子出痘,皇阿瑪不顧龍體安危親自守在太子身邊一直到太子痊愈,其愛子之心可見一斑。
皇阿瑪對太子的種種,讓夢裏的“胤禛”嫉妒的發狂,那種嫉妒自己得不到皇阿瑪對太子哥哥那樣關愛的憤恨也像毒藥一樣啃噬著他的內心,這讓他每次麵對皇阿瑪和太子哥哥都不敢抬頭他怕他的眼睛泄露出了他的情緒,他隻能克製在克製。
這兩年來額娘的身體越發的不好了,雖然這兩年來皇額娘對自己很好可以說視如己出,可幾年前皇貴妃娘娘剛有身孕那會他在承乾宮過的也不是那麼的好的。
他知道他的生母隻是鑲藍旗的包衣,剛入宮時隻是地位較低的常在所以她沒有資格撫養自己,自己才被抱給皇貴妃撫養,皇貴妃的尊貴讓年幼的自己曾經產生過一種安全感。
可是自從他開始做那個夢後,他知道在她的無微不至的關愛背後有多少的算計,不是不疼愛他隻是這裏麵也有這她無可奈何的算計。
七年前當太子告訴他他的生母是誰的時候,他曾經偷偷的去看過已經是德嬪的自己的額娘,可她對自己竟然像個陌生人一樣,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回到承乾宮後皇額娘有好幾天都沒有見他,在這個捧高踩低的後宮,下人們都是看主子的臉色行事,皇貴妃的態度無疑給宮人們一種胤禛失寵的感覺,於是那段時間他的日子很不好過。
這讓年幼的他有了一個強烈的意誌,他要擺脫這種隻能依附他人生活的境況,總有一天他會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而現在自己能做的隻能巴結皇貴妃娘娘。
於是過了兩天,他主動抄寫了孝經給皇貴妃,而太醫又剛好查出皇額娘已經有了兩個月得身孕,自己才得和自己得這位養母恢複了原來得樣子,至少表明看起來是這樣的。
想到夢那個“胤禛”從皇貴妃娘娘過世以後開始變的極端,他的自卑、放縱和對未知命運的焦慮,這讓他在康熙三十七年的大封中隻被封為了貝子,哪怕隻比他大一歲的三阿哥已經被封為了貝勒。
皇阿瑪對“胤禛”的解釋是“四阿哥為人輕率、喜怒不定。”這讓心高氣傲的“胤禛”在失落的同時羞愧的無地自容。
於是他決心決不讓這樣的事情在自身上發生,而雍正爺動心忍性的性格也是在那晚夢醒後漸漸形成的,這時候的胤禛已經開始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就連他的阿瑪,這個大清的主人多年之後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四兒子在政治博弈上也要勝出自己一籌。
而此刻的胤禛迎著刺眼的陽光,看著靶場上那個拉著弓箭身形偉岸的男人,心中想著的卻是那首流傳著的民諺“要做官問索三;要講請,問老明”這兩年來索相和明珠相互傾軋,彼此爭鬥不休矛盾已經到了激化的程度,自己的皇阿瑪雖然講究製衡卻也不會看著自己疼愛的兒子吃虧吧。
想著太子年長於自己但太子妃皇阿瑪卻遲遲不沒又下旨,而自己聽皇額娘說皇阿瑪說下次選秀就該給自己和三哥相看了。
太子妃的人選遲遲不定,他琢磨不出皇阿瑪的用心,不過對於他來說早日成婚也好,隻是想到成婚,胤禛的腦海裏浮現的卻是那個有著專注的眼神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