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卜絲放下俘虜,臉上立即恢複若無其事的神態。俘虜仍是毛骨悚然,眼睛瞄著前方,說:“就在那裏,被雜草覆蓋著,下麵有一口坎兒井,彈藥就在裏麵。”
蘿卜絲點點頭,對我說:“走!”
俘虜見我們要離開,焦急地大叫:“等等,先給我穿上褲子啊……”
我和蘿卜絲哪會理會,一走了之,放任其大喊大叫,我問道:“蘿卜絲,假若俘虜不說,莫非你真會那個?”
蘿卜絲滿臉嚴肅地點點頭,說:“嗯,當然。不過這些阿拉伯人,從小深受教誨,認為雞奸是非常邪惡的,這招屢試不爽。”
我隻能豎起拇指,讚歎:“高,實在是高!”
我心裏暗暗歎道,看來小說《紅岩》裏的中美特種技術合作所的種種酷刑,所言甚是啊!這美國佬果真不是一般的變態,也隻有他們能夠想出如此陰損的刑訊。再看蘿卜絲所作極為熟練,恐怕不是第一次幹了。
我來到那堆雜草前揭開一看,果然有一口地下井,這個地方原本容易引起注意,在沙漠這裏生長的多是耐旱的灌木胡楊,哪裏會有這麼一堆肥美的草叢?這麼明顯,竟然被疏忽掉了。
雜草下流水潺潺聲不絕,看來有一條地下河。“坎兒井”是井穴,傳說是林則徐發配到新疆時發明開鑿的,其實真實曆史已經有兩千多年,從中亞一帶傳過來的。坎兒井由豎井、暗渠、明渠和澇壩四部分組成。眼下這個坎兒井的明渠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三部分,估計這口坎兒井有一定年份,原本的明渠塌陷,形成了地下河。
由於眼下沒有手電筒一類的照明工具,蘿卜絲隻好亮起打火機,照明範圍和距離有限,井下黑糊糊的一團。但既然這裏是藏匿軍火的地方,需要時常前來檢查,應該不會設有機關暗器。當下我就和蘿卜絲一起爬下坎兒井的豎井,腳上踩著奇怪的圓石,低頭看了看是一些發黑發黃的骷髏。我們也懶得理會,徑自沿著暗渠邊岸往前走。
走了約摸半分鍾,在打火機飄忽的火光照耀下,看到前麵是一個澇壩,地下水從上麵的石縫裏滲出來積滿了澇壩,沿著暗渠流走。在澇壩旁邊,擺放著幾口大箱子。我大喜,撲上去,掄起槍托砸開箱子蓋,掀開布膜,立即聞到一股熟悉的槍油味道。我定睛一看,笑道:“他媽的,這些恐怖分子也是太狠了,連這個玩意都拿出來,可惜草船借箭全都送給我諸葛亮嘍!”
我大為興奮,急急忙忙把步槍背在肩上,從箱子裏拾起一個單兵肩扛式反坦克導彈發射器,好家夥!這幫恐怖分子居然連反坦克導彈也運來了,看來是準備大幹一場了!我愛惜地撫摸著發射器黝黑鋥亮的外殼,好像在抹一個美女的細嫩肌膚。激動的心情油然而起,男人果然天生與武器有緣,在導彈上觸摸到一排陰刻文字,細看居然是英文USA,轉頭對蘿卜絲笑道:“還是他媽的美國貨呢!”
與我喜歡長距離攻擊性武器不同,蘿卜絲更加偏好防禦性武器,他撬開了另外一個箱子,撿起幾個反步兵地雷愛不釋手地翻轉欣賞,抬起頭來說:“朱,我有一個主意!”
蘿卜絲將他的主意詳細地告訴了我,我一邊聽一邊點頭。
我先回到地麵上,招呼來幾個壯勞力,抬走一部分武器。其實,蘿卜絲的主意很簡單,僅僅憑我們幾個人是絕對守不住的。若那些恐怖分子一鼓作氣攻過來,我們極難阻擋,與其如此,我們不如撤退,速度快的話,一夜工夫就可以逃到當地一個駐軍基地。不過若是在逃跑的時候受到追擊,恐怕我們會一敗塗地,所以要借助這些玩意兒暫時為我們守一下了。
蘿卜絲撿起幾顆反步兵地雷,拆掉引信,打開蓋子。反步兵地雷不同於一般的觸發性地雷,它的內部裝有先進的紅外線感應係統,一旦有大股步兵接近,就會感應到人體散發的熱量,立即引爆。傳統的工兵探雷根本無法觸發,所以號稱步兵殺手!
之所以拆開這些地雷,就是要借助一下裏麵的紅外線裝置,假若單單是在外圍埋設,敵人是可以繞過的。現在我們需要的是廣泛性的火力支持。眼下這批軍火裏雖然有數挺美製十二點八口徑重機槍,阻擊極佳,可是撤退的時候斷後的人怎麼辦呢?蘿卜絲心思靈敏,當下決定用紅外線感應裝置,做一套簡單的自動射擊步槍!
我們把兩挺重機槍抬到死駱駝掩體後,安插了兩條各四百發子彈的子彈帶,由紅外線感應器自動控製開啟,如此一來頓時形成了一個覆蓋近一百度的扇形火力網,足可以阻擋恐怖分子數分鍾。加上反步兵地雷的牽製,縱然突破防線也會受創重大,這樣我們就有充足的時間逃離這裏。
我們正在緊張地布防,突然從對麵的沙丘傳來“砰”的一聲槍響,我們嚇了一跳,難道敵人發覺了我們的計劃?慌忙趴下隱蔽,隻聽對麵槍聲大作,幾十把突擊步槍的火力極猛,有時槍口對天,子彈在空曠夜晚劃出一條條明亮的軌跡線。我死死盯著那些彈跡,幾乎都是胡亂射擊的,中間不時夾雜著“馬大,馬大”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