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青的。”
五號咧嘴一笑，拖了六號就跟著往安全樓梯的方向跑了過去。
宋青跟在張玉身後，看她下了一樓，從一樓打開的玻璃門往外麵的花園跑了過去，她緊隨其後跑了出去。
經過這一係列的事情發生，外麵已經比之前亮了許多，但周圍仍像是籠著一層大霧，沒有散去。
張玉出了花園後，腳步便不像先前一樣急切，她越走越慢，仿佛知道宋青跟在自己身後，卻全不在意。
她走到倚著醫院高牆的那叢花前停了下來，朦朧的大霧裏，她一手撐著牆，低著頭在那裏聲的抽泣。
宋青也跟著停了下來，遠處還傳來急促的下樓腳步聲，在這安靜的精神病院中聲音顯得格外分明。
張玉哭得非常傷心，宋青也不打斷她，五號扶著六號下來時，這兩個人還保持著一種特殊默契的樣子。
“她怎麼……”
五號站在宋青身旁，捉著六號的手比了個手勢，聲的問宋青此時的情景。
他不明白為什麼現在任務時間仍在倒數，宋青不趕緊將張玉解決，卻任由她扶著牆哭泣。
宋青也不回答，張玉哭了一會兒，仿佛是將內心的情緒發泄夠了，才終於抬起頭來：
“其實我不想殺她的，青。”她嘴皮顫個不停，對歐醫生的死顯然感到非常的傷心。
到了這樣的地步，宋青當然不會再刺激她了，大漢當時在空間裏兌換的槍不知道子彈一共有多少發，張玉的威脅還沒有完全解除。
“我知道，”宋青點零頭，“歐醫生死的那，你哭得非常傷心，替她梳了頭發，整理了衣服，編織了魚送她。”
張玉聽到這裏，眼眶中又沁出淚水：
“我隻是想要槍，她不肯給。”她那一雙眼睛裏露出哀傷、懷念及後悔、決絕等情緒：“我進這間醫院很多年了，精神病院的姐妹工作是最苦的，大家相互鼓勵，都知道在這裏工作不容易。”
“才進醫院的時候，歐醫生總跟我們，他們是病人，行為、舉止是身不由己，不能跟他們計較。可我也是人，我也有情緒。”她到激動處，指甲扣挖進了牆壁的泥灰裏，力道大得使指甲反折，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我看到過當年同時進醫院的姐妹，因為值班時一時大意睡了過去，遭病人以藏起來刮胡刀片割斷了喉嚨死去。我也數次受傷，不知道多少次差點兒被病人掐死。”
她顫抖著抬起持槍的手，去解自己護士服領口，扣子解開後，露出她脖子上被掐過的青紫瘀痕，那是出事當早上，十九號病房裏鬧事的女病人掐的。
“你看看我的臉……”
她伸手又指自己的臉，宋青沉默著不出聲。
劉以荀等人安頓完醫院裏的病人後，也帶了幾個護士下來，大家聽到她的話，看到她淚流滿麵的臉，都歎了口氣。
“我受夠了，我隻是想找歐醫生要鎖槍的鑰匙，她不肯給我，知道我想幹什麼以後，還跟我不要跟病人一般見識。”她頓了片刻，緊接著去捏著嗓子學歐醫生話：“他們是病人啊，跟他們計較什麼呢？”
外麵霧氣更濃，灰蒙蒙的色下，張玉一個人又哭又，學著歐醫生的聲音話，為這詭異的場景憑添幾分驚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