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老者身後掏出一個漆黑的劍鞘,少年很識趣的閉上了嘴。
一老一小就這麼蹲在門檻上吃了起來。
一邊吃,少年一邊問道:“爺爺,你為啥總說不讓我還手呢?”
老者嘴裏吐出一塊骨頭,一巴掌拍在少年的頭頂,給他打了一個趔趄。
“拳向弱者,還練球的拳?”
“老子就這麼教你的?”
“你還手,明兒我就得去老趙家吃席。”
少年揉了揉腦袋,半天沒有吭聲。
老者裝作沒看到的說道:“你小子這麼憋著,肯定沒好屁,懶得管你。”
“回來的時候碰見你孟叔了?”
李觀棋嘿嘿一笑:“婉舒那小丫頭越長越好看。”
啪!
“誰問你他家丫頭了?!”
“哦哦哦,你是問嶽丈啊?”
啪!
“吃完飯先把藥浴泡了,打拳樁四百遍!”
“爺爺呀~我親爺爺!!”
可誰知老者卻豁然起身,讓少年撲了個空。
“嗝兒~”
“我吃完了。”
李觀棋陡然意識到事情不妙。
筷子在盆裏連夾了幾下,隻有盆和筷子發出的當當聲。
“您老又去找老盧頭下棋?”
“抓緊練拳!”
少年麵色一苦,大口的刨著米飯,最後吃的一粒不剩。
吃完飯後,少年來到後院,將衣服脫了個幹淨,坐進了浴桶之中。
墨綠色的藥水不斷地刺激著少年的皮膚。
幾個呼吸間少年的皮膚就變的通紅,額頭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
身體微微顫抖間,牙關緊咬。
像是在承受著什麼異樣的痛苦一般。
透過那墨綠色的藥液,依稀能夠看到少年身上有著密密麻麻的神秘紋路。
李觀棋在今年才開了心眼能夠視物。
可在他的‘眼’中,雖然隻有黑白兩色,可對他來說已經是天大的驚喜了。
所以每天他都會耗光精神的開啟心眼。
李觀棋盤坐在浴桶之中默默地承受著藥浴帶來的痛苦。
心中則是在盤算著打完拳樁之後的事情。
來福隆村東頭,有著一棵幾百年的老魁樹。
蘇玄身穿一身灰色長袍,手裏拎著一個馬劄,慢悠悠的來到樹下。
一個麵容和藹的老頭正坐在樹下,獨自下棋。
看到蘇玄來了,熟絡的打著招呼。
“嘖嘖,這是剛吃完啊?”
蘇玄從嘴裏摳出個碎肉,屈指彈飛後說道:“老盧頭,今兒我在最後陪你下一局。”
須發皆白的老者緩緩抬頭,輕聲說道:“要走?”
蘇玄將馬劄放在地上,輕聲道:“恩,要走。”
說完便隨手拿起白色的棋子放在了棋盤上,抬頭看向老者輕聲道:“老孟還有村西的張老漢,我都知道是誰。”
“可偏偏唯獨你,我苦思冥想了八年都沒想通。”
“你…姓甚名誰?”
老者微微一笑,拿著一枚黑色的棋子放在白子的旁邊。
“我?我就是個孤寡老頭而已。”
“名字嘛……盧天承。”
蘇玄眉頭一皺,低聲呢喃道:“盧天承…沒聽過。”
“那就應該不是什麼大人物了。”
“不過……”
砰!
黑色的棋子被一柄刀鞘隨手點碎。
蘇玄目光銳利的望向老者的雙眼輕聲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的名字有多麼,有悖天道。”
“隻要我在這,我孫子你就不能動!你也動不了!”
嗡!!
下一息,那崩碎的黑棋竟然瞬間收攏,恢複如初。
那老者像是沒有感受到蘇玄的威脅一般,輕聲道:“能不能動,總得試試不是麼?”
蘇玄微微一笑,用刀鞘撓了撓頭,起身說道:“那就現在吧,我怕明天太忙,我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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