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快板可以鍛煉你的節奏感,來,你聽聽我給你打個點兒,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
話說這邊兒白老頭正給牧心上著快板課,那邊伍家可是出了大事了。伍一品因為諸事纏身,本就病情沉重,早上一起來更是情況不好,先是頭暈,接著又惡心嘔吐,眼看就快不行了。趕巧就在這時,神醫穀首言回來了,柳峰傑趕緊一路小跑的把他請了來,這才算把伍三十從死亡線上又拽了回來。
此時的伍家,長住的有伍一品、伍三十、柳方陵和方敏石,柳峰傑和秦在天每天都會過來,其餘的四名弟子中,也隻有大師兄葛玉龍偶然過來看看。
見伍一品情況漸緩,柳峰傑這才放下心來,問道:“穀神醫,我師父這病為什麼惡化得這麼厲害?”
穀首言道:“不是病惡化,是你師父中毒了。”
他話音未落,葛玉龍便匆匆進來了,開口便道:“師父怎麼了?”
柳峰傑答道:“師父中毒了——穀神醫,中的是什麼毒啊?”
穀首言淡淡道:“雷公藤,此藥毒發很快,大約是一個多時辰前下的藥。你師父都吃過什麼?”
柳峰傑惶惑道:“現在還沒到辰時,一個多時辰前…那就是剛過寅時,天都沒亮,師父正睡著,哪裏會吃什麼東西呢?”
他想了想又道:“那個時候,我和伍三十都睡著,也就二師兄醒了,我聽見他推開房門,出來走了幾步。”
葛玉龍緊接著追問道:“那他有沒有進師父的臥室?”
柳峰傑茫然道:“我不知道啊……我隻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
葛玉龍沒有說話,柳峰傑卻越想越不對味兒了:“大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二師兄給師父下了毒?可是師父當時正睡著呢。”
葛玉龍冷笑道:“穀神醫,睡著了是否也能被下毒?”
穀首言道:“當然可以,以發絲或絲線為引線,將毒液貫注到人口中,便可下毒。”
柳峰傑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這時正巧柳方陵從伍一品臥室中跑出來,見他們幾人聚在一起說話,便道:“就伍三十和二爸在護著,你們都閑在這兒幹嘛,過來搭把手啊。”
葛玉龍招手讓柳方陵過來,問道:“方陵,你住的屋子離師父最近。今天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你二爸是不是進了師父的屋子?”
柳方陵咬了咬指甲道:“是呀,當時我聽見他推門出來,還特地下床看了看呢。不過,他進去師爺爺的房間時間並不長,很快就出來了。”
葛玉龍放低聲音,慢條斯理的說道:“是嘛,那也就是說……”
柳峰傑一聽自己的女兒這麼說,臉一下子刷成了鐵青色,拳頭一握,厲聲道:“方敏石,你給我出來!”
方敏石正和伍三十伺候伍一品,聽到這一聲厲喝,便趕緊從屋裏出來,站在門口問道:“峰傑,有事嗎?”
還沒等其餘人反應過來,柳峰傑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方敏石的衣領薅住,不由分說便將他往院子裏拖。
方敏石雖然瘦弱,但比較高大,掙紮了幾步站住道:“峰傑,你這是幹嘛?師父剛緩過來,你這又是要唱的哪一出?”
柳方陵見狀,趕緊上前抱著柳峰傑的腿,死命的把他往後拖道:“爹,你瘋啦?”
柳峰傑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伸出右手食指指著方敏石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方敏石,你太不要臉了,就算你因為小師娘的事情記恨師父,你也不能這樣啊!”
說著,一拳打了過去。
方敏石猝不及防,腦袋結結實實挨了一拳,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什麼也不知道了。
就在這時,伍三十從屋裏跑了出來,慌慌張張的說道:“大師兄,不好了,師父說那枚翡翠佛像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