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在天惦記著要把高雲嵐繩之以法,鮮春籽等人則惦記著白花花的銀子,至於方敏石和葛玉龍……牧心倒是真的不知道他倆在想些什麼了。
秦鳳荃偷偷對牧心耳語道:“這個高雲嵐真有意思,從來沒聽說過還有趁白天越獄的。假如是晚上越獄,那逃脫的機率可是要大的多呢。這麼大的一片荒地,連個遮擋的地方都沒有,他能往哪兒逃呢?”
牧心隻是簡單的“恩”了一聲,沒有接他的話。
光憑高雲嵐的能力資質是不可能從戒備森嚴的大牢裏逃出來的,這肯定是安敏洋一手安排的。
可是他幹嘛安排高雲嵐大白天的逃出來?而且還是跑向這麼一大片的荒地,這不是誠心想讓他逃不掉麼?
安敏洋啊安敏洋,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牧心又偷眼看了看葛玉龍,隻見他也是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所有的真相都藏在一層層的窗戶紙後麵,可是卻不能一下子全都捅破,隻能耐心的一點一點揭開。
因為還沒有出嫁,因此玉嬌的墳墓便落在了父親墳墓旁邊,小小的簡陋的墳頭,一點也看不出這裏埋的是個曾經笑靨如花的少女。
這個季節已經沒有鮮花了,方敏石便采來一捆鬆枝堆放在墳頭前麵。秦鳳荃見墳頭光禿禿的連個墓碑也沒有,忍不住問道:“葛先生,怎麼也不替玉嬌立塊碑,好歹也讓人家知道這是她的墳哪。”
葛玉龍歎氣道:“知道又有什麼用,現在你們或許還記得她,再過五年十年,還有誰記得她是誰了?就算是記得,又有誰還會來給她掃墓上香?立不立的都無所謂了。”
方敏石從籃子裏拿出一些時令水果和糕餅點心,用瓷碗裝好,整整齊齊的碼放在了葛玉嬌的墳前。牧心見狀,便也上前幫忙,一邊用手帕擦著水果,一邊低聲問道:“伍三十還在你那兒嗎?他現在怎麼樣?”
方敏石沒有看她,隻是低頭答道:“在呢,隻是他現在不願意出來,整天都呆在屋子裏麵,所以師兄弟們都還不知道他在我那兒呢。”
牧心又問道:“柳方陵說他偷了翡翠佛像,你信嗎?”
方敏石苦笑一聲答道:“我既不信伍三十偷了佛像,也不信柳方陵會冤枉他——是不是很矛盾?”
牧心小聲道:“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要提醒你,你要小心柳方陵。”
方敏石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我知道,這個伍三十已經提醒過我很多次了。”
“那就好。”
牧心站起身,和秦鳳荃一起給玉嬌燒了些紙錢,便起身告辭了。
等到他們回到城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秦鳳荃饑腸轆轆,便就近找了個小館子坐下來吃飯,牧心卻沒有胃口,隻點了一碗粥,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就在這時,路上突然有人喊了起來:“喂喂喂,快去看哪,高家的二少爺越獄掉河裏淹死啦!”
牧心嘴裏的一口粥差點噴出來,秦鳳荃站起身向外走了幾步,回頭向牧心說道:“高雲嵐死了?你覺得有可能嗎?”
牧心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隻得含糊的答道:“可能吧。”
秦鳳荃有些憤憤的說道:“這種縱火犯,死了也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