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幫我?”九天玄雷陰惻惻的聲音響起,變得和沈年年原本的聲音極為不像。
“如非你受我牽製,你又如何能為我所用?”
“你為何不能如曾經的我一樣,被抹去記憶,便安靜的當個聽話的傀儡?”
“為何獨獨隻有你這般肆意?憑什麼?!”
一聲聲質問,夾雜著怒意與不甘。
沈年年聽出了濃鬱的嫉妒。
她實在無法回答這般狹隘的問話。
“你隻是被抹去了記憶,不是被抹去了神智。”她語氣驟然冷淡:“是你非要為雲霄那般舍生,是你一心隻有情愛,才落得那般下場……”
她早就覺得,原女主實在愚蠢,但那時,她以為是自己霸占了人家的軀殼,所以也不好意思怎麼吐槽。
如今知道真相,自然嗤之以鼻。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尖銳的聲音,躥入耳內:“夙禾,你不也是為了那等魔族肮髒低賤之輩,於萬年前自毀神根,消失於此嗎?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
“若非你為了他,拋卻這神之軀殼,又怎會被旁人鑽了空子……讓我來替你承受上輩子的痛楚!”
九天玄雷的話,讓沈年年與陸溫言都蹙起眉梢。
尤其是沈年年……她實在很難想象,自己會是它口中的那般愚蠢。
可她並沒有從前的記憶,更不知它所說的魔族之輩,到底是何人。
她唯獨能從中探知的便是,那人不是眼前的陸溫言。
“你說的……是何人?”陸溫言羽睫微垂,抿起的唇角微微揚起。
九天玄雷聞言,突然發出陰惻惻的笑聲。
“是不是嫉妒了?嗬哈哈!”
“魔帝竟是也有心嗎?這倒是我第一次見聞啊!”
嫉妒?
陸溫言斂眸,讓人難以看清他在想什麼。
“夙禾她從前,可是為了旁人,舍身忘死……啊!”
它話音還未落下,便覺神識被遏住,疼的它失聲尖叫。
“你瘋了嗎?”它在空曠之域,質問:“你如今的本體是承載我神識的容器,我遭罪,你也要與我承受同樣的痛楚!”
“這樣啊。”陸溫言輕輕點了點頭,唇角依舊彎著一個笑容,溫柔的像春水潺潺。
“瘋子!”九天玄雷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卻又是一陣疼痛的倒吸涼氣。
是陸溫言,又一次以遏住她的神識,逼迫她回答他的話。
沈年年站在陸溫言的身邊,沒有出聲阻止。
她隻無聲上前,握住陸溫言的手。
隻是轉瞬,陸溫言眼中便蔓過訝然之色。
隨即,愉悅的笑意,在他眸子蕩開。
沈年年的溫度,真是讓人癡迷啊。
這般痛並快樂的感受,實在是極樂。
九天玄雷不斷被陸溫言折磨,終於不再那般嘴硬。
神識本就脆弱而敏感,輕易被他拿捏,便是叫她痛不欲生。
它失聲大喊:“我不知道是誰,那時我還在九天玄山之上修煉元神……是那個將我記憶抹去的修士提及……”
“天地唯一存活下來的神祇,青龍夙禾於萬年前,為助一魔族逃脫天譴,舍棄肉身替其承難,至此消失於修仙世界。”
“我隻知道,那魔族是她親手養大的……”
沈年年不禁問:“那抹去你記憶的修士是何人?”
她覺得,那人便是一直在背後暗害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