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靈兒看著眼睛笑彎了的濂彥,他一臉的諂媚倒顯得自己的無情了,她擺好了架子,把他拉出了門外。
“你這是慣得自己什麼毛病,沒事就半夜往我屋子裏鑽,還好我看著,不然你就上了姐姐的床了。”安靈兒恐嚇的說道,看著她壓製著心中的無奈。
“你說回來,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又失蹤,我當然要看好了啊。”濂彥也算實在,他的心中就是這樣想的,如今自己好不容易見了她,要是再平白的消失了,他就懊惱著吧。
安靈兒翻了白眼,也不管對方在黑夜中能不能看到,歎了口氣,“我自然會有我的去處,但是定然不是你那裏。”
濂彥名如星辰的眼睛頓然就暗了下來,他知道她心中所想,但是從不曾想自己會在她的口中聽到這些,失望還有痛心,讓他原本就妖孽的臉換上了一副愁容,任是任何的旁人看了都要憐憫幾分。
安靈兒再度歎氣,“你知道的,我心中一直是有一個人的,是放不下的。”
濂彥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他又怎麼會和一個死人去計較呢,可是一個死人在她心中的分量怕是他永遠比不上的了。但是他不能不爭取。
“靈兒,你也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
“真心又如何?越真的心,我越是不能要,不就之後你就會知道的。”等待她的,不久之後,不是死,就是離開這裏。
濂彥的神色更加的黯淡,唯一的希望也沒有了,這樣決絕的回絕,讓他沒有一絲的餘地,可是心底的不死心,讓他不想再問,也不想再聽她說下去,保留這樣的一分的空間,不是太絕,他就不算真正的沒有希望。
安靈兒看著離開的背影,帶著孤寂,也敲打在她的心底,自己的孽還真是不少。
她想轉身的瞬間,忽然頓住了腳步,今夜她的院子,還真的是招了不少的客人呢!一支銀針飛向了藏人的樹上,一個身影觸的就跳了下來。安靈兒看著下來的人,心突地就跳樓了一拍。
雷錫看著眼前的人兒,已經沒有了原來的嬌嫩,反而更加的成熟絕美,帶著獨特的韻味。剛才的話,他聽得清楚,她與那個人之間有什麼他不想知道,隻是自己對她的情,他想讓她知曉。
安靈兒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在看見她之後,心會跳得異樣的快,以往的時候,她會偶爾的想到他,那也隻是想想而已,不想現在看見的時候,一種自己也不明了的情愫竟然摻雜在了裏麵。
“看來你過得很好——”雷錫的聲音帶著千萬種的情緒,最終都化成了思念這一種。他並不恨她,她最終得償所願的讓雷家一無所有,那也是曾經雷家欠她的,如今還了,他們之間倒沒有那麼多的間隙了,可是看著她望著自己的表情,為何心中竟是那般的糾結難辨?
“好,或是不好,都不是三公子應該擔心的——”這個稱呼雖然是安靈兒第一次叫出口,卻不生硬,倒是以前叫他三哥總是別扭的很。
現在的雷錫已經不複以往那副輕佻,和不羈的樣子,成熟穩重起來,這樣的他,本就英俊的麵孔,反而更加有了男人的氣息,是個十足的男子漢了。
安靈兒收回他身上打量的目光,定在她的臉上,“今日夜訪可是有什麼事?”
雷錫看著她轉了幾轉的表情,淡淡的回到,“難道你會不知?”
安靈兒笑了,她真就是不知,自己與他還真的有什麼交情,記得當時知會他雷錦柔之事的時候也是以男子的扮相,他應該並不知道那是自己才對。
“你的事,我怎麼會知曉。”安靈兒說後,想起,前兩日看見貼出的告示,已經為自己的父親王長河平反了,雖然這來的遲了些,但也算是她的一件大事,與這件事脫不了幹係的雷家,也付出了自己的報應,所有的財產被充公,雷家世代不得再經商。
這場宮變要說在民間影響最大的就屬雷家的變故的,不過這件事已然定局了,雷錫應該不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我當然是為你而來——”雷錫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她怎麼能做的這樣的坦然,好像真的不知一樣,自己對她的心,早就告知不是一日兩日,這許久來的擔憂與紀念,已經不能讓他好好的把持自己了。
安靈兒心又跳的猛烈了些,雷錫,她的感覺終究是不一樣的,她偷偷回雷府的那一次,他喝醉了酒抱著自己的時候,她就知道有些東西就不一樣了,單手她也知道,有些東西是碰不得的。
“我,好得很,不用旁人操心。”安靈兒讓自己盡量平靜的回答,果真就是一點的情緒都沒帶著。
“嗬嗬,本以為你對我會和剛剛的那個人不一樣,結果都是一樣的,不知道你是無情,還是本就是這樣的絕情。”雷錫以為自己心中希夷也是她心中所帶著的,卻不想被回絕的幹淨,剛剛那個人,和他們之間的談話他聽得清楚,本來還慶幸,她的心,還是自己的,現在他卻不這樣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