濂彥端著茶杯,上前把安靈兒扶起,讓她舒服的躺在自己的臂彎中。“口幹吧?喝點水——”說著就一點點的把水幫著安靈兒順了下去。
安靈兒瞬間就感覺好多了,濂彥變得她有些不認識了,這樣的溫柔,沒有呢妖孽的表情,竟然就羽化成仙了。
濂彥看著盯著他想著什麼的人兒,“你的蠱毒潛伏了那麼久,你竟讓都沒有說。”
安靈兒詫異,按理說,她的毒是一般人看不出來的,就算是皇宮的禦醫也不見得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還打算瞞著麼?要不是範大夫說,我們任誰也不知道。李兄也本以為你之前的蠱毒解了,卻不想一直就潛伏在你的體內。”濂彥無力的說道,事情的嚴峻不是他能左右的了,他自責的握緊拳頭,為甚麼每當涉及她的時候,他總是出不上一分力氣。
“嗬嗬,你現在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不也是束手無策麼?”安靈兒不知是在嘲笑他還是在嘲笑自己,她不曾想過衛子風能夠幫助自己解了蠱毒,更不會想著李斯謬或是範先生能。
“你就這樣的想死?”濂彥的語氣重了幾分,他就是看不得她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
“我不想,現在在皇宮中難道有能治我的病的人麼?所以我已經找到了能夠醫治我的人,你們也不比太過擔心。”既然他們都知道了,自己要走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現在隻有自己能夠說服他們,才是解決的辦法。
“範大夫會想辦法的——”門外的雷錫推門而入,身後跟著範大夫。
安靈兒看著雷錫黑著的臉,竟然就有些心虛和不舍。在看範大夫,依舊是當年的樣子,紅光滿麵。“範先生,好久不見——”她招呼道。
“夫人,是老夫當年無能——”範大夫看著床上的人,真心恭敬的說道。他對於這個夫人從來就是恭敬的,還有欽佩,如今她的蠱毒,他雖然能一試,但是也隻有一成的把握,就相當於沒有把握。
“先生不要這樣說,我還要謝謝大夫當年的照顧的恩情。”安靈兒知道,若不是範大夫當年的百般照料,自己的醫學,還有生病的時候的方子,從何而來,對於他,她還是感激的。
範先生搖頭不語。安靈兒恍惚的又覺得疲憊異常,甚至還來不及交代一句話就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已已經不在皇宮之中了,是她在安家的寢室,身邊站著表情凝重的衛子風。猶豫她醒的突然,他還沒有來得急收回自己的表情。
安靈兒笑笑,“你這是在為我默哀呢?”
“現在還有心思開玩笑。”衛子風有些無奈,她的蠱毒,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以這裏的藥材,還有他的醫術還遠遠的不夠,所以該是回清幽穀的時候了。“這裏的都處理完了麼?”
“都結束了,隨時可以出發。”她不想讓安澤明知道,就當她一直好好的活著好了。
“好,那就今晚吧——”衛子風說著,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在你要睡著的時候吃,有些作用,前提是你不想昏睡過去的情況下,因為這個吃多了也不好。”
安靈兒接過後點頭,“我的蠱毒有辦法麼?”她不希望對方欺瞞自己。
“我和師傅盡力一試,你放心。”
安靈兒笑笑,“當初怎麼能想到師傅會是我的外公呢!”命運還真是有趣,總是開著她的玩笑。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我去尋一個藥材,你先歇著,晚上我來帶你走。”
安靈兒點頭應下後,衛子風就沒了身影。
她擺弄著手中的瓶子,門又忽然的開了,她以為是衛子風又回來了,疑惑的看去,竟然是帶著半邊麵具的遊狼。
安靈兒周身一緊,繃緊了神弦,現在的她依舊不是遊狼的對手。“你來做什麼?”
“你就這樣恨我?”遊狼的語氣平淡,但是眼中分明帶著一絲受傷。
她恨麼?好像在上次放過他的時候就不恨了,不過算起來,她是她在這裏的第二個男人呢!
“不恨,不值得——”她淡淡的說,神經卻防備著他。
“嗬嗬,連恨都懶得恨了,我終究是讓你厭惡到如此地步。”遊狼的笑聲有些刺耳。
安靈兒眼睛閉上又睜開,她不能刺激他,萬一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就得不償失了。
“我既然能放過你,就是代表著已經不恨了,你又何必追著不放?”
“是我追著不放麼?要是你過得很好很好,我又何必這樣,你現在的情況以為我不知道麼?不也是垂死之人了麼?”遊狼一連串的問話,帶著刺,刺上的卻是他自己。
“嗬嗬,你都知道,真是消息靈通——”既然他都知道,難道是來向自己送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