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跳出四元素的範疇。
地火水風,一如東方玄學的五行生萬物,算是最接地氣的超凡力。
說的再直白點,以抽象程度論,地火水風是最貼近現實的,看得見、摸得著,參與到生活的方方麵麵,因此無論是觀想還是進行關聯,都特質清晰,有的放矢,容易形成概念。
其他像生命死亡,秩序混亂,就明顯抽象了很多,光與暗更是大而空洞,看似貼近,實則很難抓。
就像羅教士,明知道這個地區,覆蓋了十一級黑暗禁咒,為什麼不借之汲取,而喪葬鎮中原本的套娃式詛咒,則吸的很溜?
就是因為十一級禁咒大象無形,若即若離,比水無常形更高一個等級,想要抓攝,會像用手抓空氣般,費力不討好。
這還是羅教士親和黑暗,不差技術,否則根本察覺不到十一級黑暗禁咒的存在,隻能是根據這個地區的獨特現象,籠統的來一句:這裏很可能被詛咒了。
總的來說,柯薩爾和阿瑟隆,是必要的作品。四個斯特,是興致所至,剩下的就是打發時間,有點意思就行了,剩下的讓其自成長。
羅教士抱著這樣的心態,不到二十人,硬是分出三等人。
可見,階級很難死去,獨夫深藏人心。
捏人之外,就是過家家的情趣了。
“來,將酒館和旅店的名字改成野豬。去,重新鍛造鎮門,鐵藝用上,還有鎮公所的鍾樓,再高聳些,風格再哥特些……”
羅教士時不時就生出點小小的幺蛾子,將仆從們指揮的團團轉。
喪葬鎮也就再不知不覺間改了畫風。
能產出枸杞一般果實的血荊棘,能產出蘋果一般果實的噩夢果樹,前者會形成染血長釘般的棘刺,後者枝幹扭曲,詭異妖嬈。
這兩種魔改植物相結合,再來點絲紗一般的霧氣,血月狼人吸血詭的黑暗哥特氛圍一下就有了。
其實羅教士也不想裝的這般個性鮮明的。
然而他手頭上還沒有土著民的血脈,也就不能像阿列克世界那般,借助弗伯斯·塔圖斯的軀殼,催化出生命法師、大地薩滿的接地氣戰職,隻能是虛空造牌,全靠自己吹。於是便成了現在這般。
當然,要說一點當地文化都沒接觸,那也不對。
喪葬鎮的人們逃的匆忙,連金銀細軟都有不少遺落,更別說其他。
這就讓羅教士通過遺留的書籍,獲得了文字。
另外,怨魂雖然是靠強烈的執念存在的,卻也有紊亂的記憶信息。
這同樣是羅教士的信息來源。
有了這些知識信息,羅教士並未將喪葬鎮魔改到它媽媽都不認識,而隻是增添了一些獨有的韻味。
英倫範兒?
羅教士當然沒有相關概念,但羅博有。
羅博在地球成長的那段歲月,恰值歐美文化輸出搞的有聲有色,不說是國外的月亮特別圓吧,起碼也是異國風情很新奇,有些上頭。
包括叢林法則,強調個人利益,私人空間等等,這都很西式,跟東方傳統的家天下、宗族團體等明顯是背道而馳的。
隻不過他還擁有辯證法等手段,以及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以宏大敘事的角度去翻開現象看本質。
然而,升鬥小民一個,再是高屋建瓴,也難免假大空。他也意識到,無論古今,要麼出生在羅馬,要麼天賦異稟、雙商驚豔,否則想要出人頭地,不是一般二般的難。
在試了幾次均以失敗告終後,也就逐漸躺平了,俗稱認清現實。
穿越給了他開啟全新人生的機會。
漁盆更是比出生在羅馬、或天賦異稟更加給力。
曾經黯淡的夢想,有了化做理想實現的可能。
這是他為之奮鬥的認知主流,和大目標。
然而人不可能隻有主要目標,就像人不可能隻有事業,還有生活,還有愛好,哪怕全部身心都奉獻給事業,也會自然而然行張馳之道,該放鬆就放鬆一番。
有的人,喜歡美色,醒握天下事,醉臥美人膝。
有的人,喜歡美食,吃盡美食,飲遍佳釀。
還有的人,喜好風光,這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羅博這三者都談不上不喜歡,也談不上多喜歡,美人得哄,口腹之欲不足道,旅遊熬神耗體,他更喜歡氛圍,可以足不出戶而見天下。
這不就是網絡宅麼?
或許是,但宅不是重點,體驗才是。
這種體驗,是帶有足夠掌控度的,隨心所欲的嚐試萬物瑰麗,卻又能在想的時候輕鬆退出。
這就很有點‘以自我為中心,世界圍繞我轉’的意思了。
現實中做不到,那就退一步,不妨宅在家,家是私密低、熟稔的,高可控的。
而所謂的英倫範兒,也不過是萬物瑰麗的畫卷之一。就像一張荒野城堡狼人月下行的動態圖所能引發的臆想般,有拓展思緒、縱橫遐思的空間,同時又是高可控的。
羅教士如今就是羅博的額外五感,及臆想延伸,宛如能一定程度自我做主的夢境,靠著隱晦的影響,實現成人童話般的玩鬧。
羅博自己顧不上這些,時間流速的差異,讓行者羅博隔一段時間,就堆過來大量的人生經曆信息。
現實中、手頭上,也有不少事需要忙,羅博在把自己當生產隊的牛馬用。思想不滑坡,又想開小差,羅教士滿足了他的既要又要。
小小喪葬鎮,總占地也不過1.6平方公裏的林間空地,被打造成了另類的主題公園遊樂場。
艾麗絲已經穿過了兔子洞,現在,就等紅白皇後的撕嗶之戰波及,從而為艾麗絲的正式登上大舞台鋪設階梯了。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後續會先有奇奇怪怪的存在造訪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