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遠遠地傳來回應。
話音剛落,隻見一個胖子嘿咻嘿咻地跑過來,笑眯眯指著這個姓王的胖子道:“他也收一貫錢麼好了。”
陳嬌聞言,又拿了一貫五銖錢遞給王胖子。隻見王胖子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錢,嫌棄地道:“咱們這是在刀口浪尖上討營生,怎麼才收一貫錢。”
笑眯眯指著一邊的邢凱凱和趙錢,笑著道:“你就行個好吧,要不是這位姑娘看不下去了,那兩個旱鴨子還打算自己上呢。”陳嬌尷尬地笑笑,說起來,前世的自己就是淹死的,雖然小時候每年的夏天都會和老爸,哥哥去河邊遊泳,但是她都是帶個救生圈,或者在淺岸摸個螺絲河蚌什麼的。若果小時候能勤快一點,把潛水學會了的話,上輩子也不會死得那麼慘。
王胖子看了一眼在岸邊的兩人,那眼神就像是跟瞧白癡似得。接著哼了一聲道:“就你好心,等他們掉下河去,再叫咱撈,怕是一百貫錢都舍得出了。”嘴上不屑著,但是還是從木架子上拿了幾塊墊子朝羊皮筏子走去。陳嬌見他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怕他說出什麼不好的話,惹惱了邢凱凱,人家這才不做小流氓沒幾天,也不知道這流氓氣消減了多少,便走上前小聲交代王胖子:“我們就在河床邊轉一圈,不會耽擱太久。隻是前麵這兩人腦子有點不太好,一會兒你有什麼要交代的,麻煩大哥耐心點說。”
“知道了。”王胖子應付完陳嬌,又走到了邢凱凱和趙錢跟前道:“也沒什麼要留心的。但是要講究一點,上了筏子後,就不能亂說話,不能說‘破’,‘沉’,‘碰’,‘沒’,‘斷’等不吉利的字。明白了就上去吧。”
邢凱凱和趙錢也不多說,各自拎著漁網的一角,坐上了各自的筏子,等兩人盤腿坐好了,笑眯眯和王胖子也坐下來開始劃槳,筏子便離開碼頭,順水漂流。邢凱凱和趙錢心情一點也不好,低頭看著黃河水從羊皮胎的空當中悠悠穿過。用漁網打撈河蚌,一會兒還不得讓這兩個把子手笑死。邢凱凱已經做好了決定,這兩人如果敢嘲笑他們,他就把他們打趴下,妹的,已經好久沒練手了。
陳嬌看著漸漸飄遠的兩個筏子,跪坐到河邊,一手拂過發髻上的簪子,另一隻手伸入水中,立刻感應到了無數的蝦貝蟹將和各種浮遊生物。陳嬌心中一喜,控製著河底的蚌向漁網遊去。
婉婉急了,忙拖著陳嬌的胳膊道:“趙大爺和趙公子都交代了姑娘你不能碰水,你還在喝藥呢,身體會吃不消的,快起來吧。”婉婉一急,說話也顧不上主仆尊卑了,隻想著把陳嬌的胳膊從水裏拽起來。
陳嬌口中應付著:“馬上起來,再讓我玩一會兒,一小會兒。”身子卻杵在那裏不動,小指頭在水中攪來攪去,黃河水本來就不清澈,這就是名符其實的攪混水。
婉婉想不明白啊,這髒水有什麼好玩的,可是又不敢在河邊與陳嬌拉扯,掉入這黃河中可不是開玩笑的。隻得拉著陳嬌。苦口婆心的勸著。
在河中飄蕩著的四人明顯感覺到了漁網是越來越沉了。邢凱凱和趙錢興奮得不行,死死地攥著漁網,遠遠地陳嬌也聽不見他們在嚷嚷著什麼。笑眯眯和王胖子可就沒有邢凱凱他倆想的簡單了,他們可是這個碼頭的老把式了,這漁網雖大,但是還沒見過能一網撒下去就能撈著了這麼大的魚,就連屁股下麵的羊皮筏子都傾斜的有些過分,差點就要翻了。莫不是這河裏淹死的亡靈索命來了?笑眯眯和王胖子對視一眼,兩人均被對方慘白的臉嚇了一跳,頓時不約而同使出吃奶的勁兒急速向岸邊劃去,等漸漸到了岸邊陳嬌才聽到他們的聲音:“放開漁網,不然這羊皮筏子要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