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凱凱哈哈大笑道:“你這可冤枉我了。這是王胖子他自己提出來的。他們隻需要和我們要些個小魚小蝦,想著回家能招個好運。”
婉婉喜道:“如此甚好。姑娘你覺得怎麼樣?”
陳嬌笑道:“可以。反正那魚蝦等運回去多半活不到明天。就算能吃也不好隔夜。多分掉一點也行。”
得了陳嬌的應允之後,眾人都你拿幾個螃蟹,我拿半婁河蝦,然後再開開心心地幫忙把河蚌和魚蝦蟹裝上了借來的牛車。陳嬌見還剩下了不少的魚蝦蟹,怕是隔了夜就不新鮮了,可是又一想家中的人到底還是多的,晚餐的時候都多吃一點,都開懷吃吧。白豌豆村是在山疙瘩裏,都沒一條像樣的河,這整個地方也隻有這裏有條像樣的河。陳嬌這幾個月除了自己撈到的河蚌與螃蟹外,都沒吃到過一條魚,這河鮮應該也算奢侈品吧。
牛車走的本來就很慢,而陳嬌的馬兩天接連奔波,此刻也不願意走了,邢凱凱喊一身,才往前走幾步。竟也沒比牛車快多少。等搖搖晃晃回到了白豌豆村的院子裏的時候夕陽快要西下了,趙武和趙靡也早已從工地上回來了。兩人看見一連三輛牛車,馱著三車河鮮進了來,都是驚奇不已。趙靡回屋找來了幾個擔水的大水桶,擔了小半桶水。王胖子和另外兩個車夫見天快要黑,卸下貨就要走。趙武道:“回城裏至少要兩個時辰,要不你們在這裏歇一晚上吧?”
趙武的話聽起來沒有多少誠意,完全是因為他也知道自己並不是這個房子的主人。可是天生一副軟心腸,就說了這麼一句。誰知王胖子一夥聽了連忙應了下來,使得趙武不禁一愣。隻得笑著道:“那你們先去大堂休息下,我去問問嬌嬌怎麼安排。”王胖子三人忙致謝。其實他們也聽出了趙武的挽留言不由衷,但是卻知道這戶人家可是有福之人,要不怎麼會想撈什麼就能撈起來什麼。像他們這種靠這河口為生的,本就是靠天吃飯。能和這樣的有福的人家住一個晚上,就算是住牛棚,隻要能沾到福氣,又有何不可。
趙武往陳嬌的房裏走去,陳嬌的身子本來並不弱,隻是滅絕把她腹中聚集的寒毒都驅散在全身了,這才剛排了幾天的毒,陳嬌也感覺自己的身體明顯差了。此刻經過一天的奔波,正趴在床上喘息。心中無限惱恨劉徹給自己下了這麼陰損的藥,就算每日喝藥,也要等到三年之後這身子才會有受孕的可能,那也僅僅隻是可能而已。那個時候大部分寒毒已經排掉了,三十出頭的年紀,身體的各種機能也還可以。但是要等到身體調養的與中毒之前一般,那時候陳嬌的年紀卻已經沒有受孕的可能了。陳嬌自然而然地把自己這副身體被人下了藥的事算在了劉徹頭上,因為她想來想去,那個時候,陳嬌雖然不受寵了,獨居甘泉宮,但是她還是皇後,如果不是劉徹,誰有這個膽量與魄力在他的眼皮底下,給還是當朝的皇後下藥,而且下了至少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