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靈妖,”韓若歆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聲音裏染著點點的悲涼,“靈妖雖然是妖,但是她隻有靈,連魂魄都沒有。她無名無姓,沒有身軀,沒有心,也沒有人性所謂的善惡之分。
那天,京都裏的一戶姓秋的人家,家裏的千金名喚秋時心,因為想不開什麼事情而投水自盡了。那靈妖見了,貪圖一時新奇,便將自己的靈附在了秋時心的身上,恰巧保住了秋時心的魂魄,而她則發現自己竟然在占用秋時心的身體。”
沐玄闌的眸底有一抹慶幸劃過,還好……她記起的,不是那一世。
“秋家隻有秋時心一個寶貝女兒,雖然在朝中權勢不大,但是對秋時心是格外的寵溺。時間一長,靈妖漸漸沉溺在那份寵愛裏,也在不知不覺中用自己的靈滋養著秋時心的魂魄。”
韓若歆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若是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後來……怎麼了?”沐玄闌的心跟著一痛,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這是在明知故問。
她的每一世,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一年的花燈節,靈妖遇到了一個男子,然後……無可自拔的愛上了他。於是,她動了邪念,想要吞噬秋時心的靈魂,妄圖徹底取代秋時心,以一個‘人’的身份活在這個世上。
可是靈妖到底是妖,她的氣息早就被男子府上的一個捉妖師所尋到,從而,引了那個男子去了秋府。
秋府辦了一桌酒宴,靈妖在酒宴上才了解到,原來那個男子是當朝有權有勢的王爺。
宴會進行到一半時,捉妖師貪杯,酒量卻淺,醉中道出靈妖的身份。
靈妖慌亂否認,秋家人自然是信任靈妖所占身子的秋時心,看她的慌亂也隻是認為她被嚇到了,便好言好語想請那捉妖師離開,那捉妖師卻仗著身份,對秋家發了火,提劍離席,想逼靈妖離開秋時心的身體。
當時靈妖的身側就是秋時心的生母,硬是替她擋了那一劍……”
說到這裏,韓若歆止住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她伸手抹去,怔愣間苦澀一笑,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了?
可是,一想到那一幕……她的心口真的好疼……
那個捉妖師並非是正門正派的弟子,所用之術既傷妖又傷人。
秋家的家主見妻子死於捉妖師劍下,而‘女兒’也險些受傷,心頭大怒,自不敢罷休,也不顧場中還有當朝的王爺在,叫了全府會武功的侍衛和下人,要殺了那捉妖師為妻女報仇。
靈妖心急,想起身阻止,卻被那個王爺攔住,她看到他的神色……冷漠如冰。
過了良久,打鬥聲消失,靈妖抬起頭,卻看到了她最不願看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