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趕緊把眉頭皺了起來,捂著鼻子指了指樓上,就這反應跟看到一坨屎差不多。薑既白當即就樂了,跑到二樓的洗手間門口敲了敲門,“黃世仁,你在啊,一大早的汙染空氣,把錄音室都熏臭了。”
黃大導演在裏麵頓時異常配合地發出一陣就像斷了氣的憋悶聲,薑既白聽了出來真是一點水分都沒有。他捂著鼻子後退了一步,用手敲了三下,“我在樓下等你,這氣味實在是受不了了。”
大導演吭哧吭哧應了一聲,“哎,便秘真是要不得啊。”
薑既白回了下樓,閑來無事跟前台的小姑娘嘮嗑,小姑娘見著帥哥臉都不爭氣紅了,半晌害羞地問,“你也是白裙子工作室的人嗎?以前怎麼沒看到過你?你的聲音好好聽,好像在哪裏聽過似的。”
薑既白一聽臉頓時就垮了,他來的時候還沒注意到,就看工作室的名字是小篆寫的還沒留心。當初兩人起了好多名字,“黃世仁”都說不好,什麼東方既白,一看就是肯德基賣早餐的,還是兩個人名字合起來比較好。
薑既白當時正從錄音棚裏走出來,帝都的風沙迷得眼睛疼,於是他就說了一句,“那行,合起來就合起來。”
以至於現在他看到所謂的合起來的“白裙子”三個字,簡直就是出離憤怒了。這是哪門子的起名方式,他早知道“黃世仁”除了壓榨人之外,還會有那麼一丟丟的少女心,他真不該撒手不管啊,那幾天晚上都太遲就病過去了,以至於都沒問問,現在悔不當初了。
薑既白平息自己的怒氣,呼吸呼吸再呼吸,這才恢複了一開始的風度翩翩。
等黃大導演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把小姑娘迷得不著五六了。
“走走走,去接待室說。”
黃理群不僅是在性格上像極了那個戴瓜皮帽的壓寨剝削人的地主老財,就連身材那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個字,肥頭大耳。
他看到薑既白就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來幹活嗎?”
薑既白非常霸氣地拒絕了他,“不,堅決不。”
最近都還沒收到片子,如果要進攝影棚的話那他肯定會重視起來。黃大導演把他帶到二樓,看在欄杆上讓他往下看,工作人員們忙忙碌碌,“你看咱們工作室這才多久,就已經接待了這麼多的人,上次還有一個重量級劇組給我打電話,問問我們的團隊現在可不可以開工,到時候要接片子。”
薑既白的思想立刻就被帶歪了,“什麼片子?”
“你猜猜。”
薑既白想了一下,忽然想到即將要殺青的某部戲,“是那位古裝美男子?”
黃某人鄭重地點了點頭,“有挑戰性.吧,接不接?”
薑既白心動了,這不僅是每集隻拿幾百塊錢的事情,而是這個角色當真是有魅力,難怪當初試鏡的時候兩岸三地的小生全都跑了去,他點點頭,“大導演做主,我隻是小打雜的。”
“你要是打雜的,你讓群雜怎麼混?”“黃世仁”白了他一眼,難得地揮揮手,“知道你剛回來事情多,趕緊做,做好了來,到時候我召集一下其他人。”
咦,“黃世仁”今天居然開恩了,簡直就像天上掉了塊大餡餅。
大導演繼續拍拍他的肩,“看你這氣色都沒養好,還是回家養兩天,反正都還沒開工。”
再也沒有比來自領導的關懷更讓人感動的了,於是薑既白大手一揮,“走走走,我請客,門口小香格裏拉走著。”
“黃世仁”哈哈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薑既白:……
因為要開車也沒喝酒,以茶代酒敬了幾杯,兄弟倆回憶了一下往昔的崢嶸歲月,不由有點感慨。當初兩人,薑既白混網配,黃理群混吹替,沒想到兜兜轉轉居然又跑到一起開工作室了。
想到自己家的白裙子,黃大導演心有感慨,拉著薑既白說了好多的話,幸好昨天那位要租房的小顧同學很快解救了他。
薑既白擺脫了正準備使出千蛛萬毒手纏人大法的某人,開車回了家。
剛回來沒多久,就聽到門鈴響,一看是表弟歪歪扭扭的走了進來。溫澈一看就是喝了不少,眼眸子都盛著水光,左右看著你笑。
問他話也還答兩聲,就是反應好像慢了一點。薑既白跑去廚房倒茶,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溫澈好像把租客給關門外去了,不是說好喝醉酒都軟成一灘泥,根本走不動的嗎?把門摔這麼大聲一看精力就很足啊,果然電視劇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