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你起來吧!”老太太語氣溫婉多了:“這事不用你說,我們也要瞞著,但是,隻怕瞞不住秦虎呢!”
青蓮見老太太發話,再不起來,真是不識抬舉了。她站到一邊。
瞞不住秦虎,怎麼回事?青蓮疑惑,難道主子們會說出去?這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啊。
“你怎麼知道大丫不是四弟的孩子?”三太太打斷了大丫的思緒問道。她想這個問題誰都有興趣,自己提出來,是最好不過了。因為三太太一直想管這個家,要在老太太麵前,有所表現才是。
果然老太太向三太太投去讚許的目光,眾人爺都微微點頭,等著青蓮的答案。
“四爺大婚的當晚,根本沒有與四太太同房。我記得四爺很晚才過來,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外間我的床上睡著了,我們幾個怎麼喊也喊不醒,我給四爺脫了鞋,蓋好被子,服侍四太太躺下,我才跟青荷去擠了一夜。這是其一,其二,四太太與我是一天臨盆,小姐的生辰八字想必老太太也看過。”
“是提早了一個多月!”大太太道:“我們當時看了,算了日期,還以為是四太太早產!”
“你確定四弟沒與弟妹同床?”三太太問道。
“這!”青蓮沒主意了,她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是啊,若是四爺半夜裏醒來,與四太太同房呢?!
“你們第二天起床,老四還在你的床上嗎?”大太太問道。
“沒有,四爺是什麼時候起床的,我們也不知道。因為四爺有個習慣,那就是早起練功。”青蓮道。
“這個還不容易?那小翠在哪個庵裏,去問一問,不就清楚啦?!”一直沒有說話的二太太,打了個哈欠道。
老太太唔了一聲,道:“你們都去睡覺吧,關於大丫的事,在沒有搞清之前,不許在外麵吐露半個字。天也不早了,你們都去睡覺吧。前鋒你留下,我還有話與你說!”
大老爺李前鋒答應了聲,送眾人出去,讓在外麵的兒子李延武也去睡了,關上大門,回頭坐在老太太身邊。
“前鋒,你怎麼看大丫這個事情?”老太太道。
“娘,按我說大丫該是我們老四的孩子呢。你想,小翠是從宮裏直接被接到我們家來的,她並沒有與外人接觸。況且,小翠跟我們相處了一段時間,無論言談舉止還是品行,都沒任何問題。”李前鋒道。
“那你是說,這青蓮在撒謊?”
“青蓮是什麼樣的人,娘您該該比我清楚才是!”
“嗯!要說這青蓮,也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這孩子雖說不單純,但心地還算善良。當年在十五歲時我給了老四做大丫頭,按說她不會撒謊,也不敢撒謊。隻是時過境遷,人都會變啊!”
“娘,這平兒是四弟的您老不會有什麼懷疑吧?”
“這瞎子也看出來,她像老四呢!”說完老太太笑,李前鋒也笑了,瞎子也能看見?!
“若這大丫是老四的孩子,這青蓮隱瞞,那她是什麼目的呢?”
“想想青蓮說的話,也還在理。她也沒有一口斷定這大丫就不是老四的呀!大婚當日夜裏發生什麼事,她是真沒想到這一層呢!”
“大丫是不是老四的孩子,我們就不要管他了,若是是,那最好,若不是,我們就當她是老四領養的孩子。”李前鋒笑道。
“這一點是肯定的,哪怕知道這大丫不是老四的,我們也不能把她當丫頭待呀!小翠雖是宮女,畢竟是皇上賞給老四的,這意義不同。按說小翠在我們家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她若現在還在我們李家,也說得起嘴,她畢竟是侍候在皇上身邊的人。別說你的媳婦,便是老二的媳婦,也得讓她三分才是!”
“這個是自然!”
母子兩聊了一會,也就散了。
大丫自第二日起,忽然有了自己的單獨房子,就在大太太的邊上一個房間。與大太太一個院子裏住。下人大為驚訝,一副不解的表情。然而幾天後,一件小事,卻在府裏掀起了軒然大波。
那是三太太的一個小生日聚會,李府雖然沒有請外親來,但是相交好的各府,還是一大早送來了賀禮。各府的夫人福晉,先後上門慶生。烏壓壓地來了十來桌人。李府找來打翻唱戲的,也還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