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白父母健在,上麵有一哥一姐,他排名第三。二姐已經出嫁了,大哥陳留山也早已成家,但因為身體抱恙,尚未生兒育女。
見到陳稚平衝進來,陳留山沒好氣地道:“阿平,你嚷叫什麼?”
陳留白踏步上前,叫一聲:“大哥。”
“伱?你是……”
陳留山失聲叫道,他一條左腿因為一次意外而瘸了,現在震驚之下,差點沒站穩。
陳留白右手一搭,扶了一把。
“三兒?”
旁邊的陳母睜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我莫不是在做夢?”
陳留白微笑道:“娘,是我,我回來了。”
陳母身子一個晃動,猛地撲上來抓住他,生怕稍一鬆手,這人便會又不見了:“三兒,你這些年到底去哪了?”
一邊說著,嚎啕大哭起來。
陳留白莫名心酸,摟住她:“孩兒不孝,讓二老擔心了。”
哥哥陳留山的性子頗為木訥,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好一陣子的激動與悲喜過後,千言萬語,隻化作一句:“回來就好,人回來就好。”
接著進屋去看陳父。
陳父臥病在床已經有一段時日了,整個人頗為消瘦。他看到陳留白回來,更是激動,老淚縱橫。
借助握手的機會,陳留白替父親把脈,發現這是人上了年紀,加上日常勞累所導致的病情,隻要心情好了,飲食水平提上去,多加休息,即可康複。
他就出去洗鍋,煮了一鍋開水,然後往水裏投入一枚養元丸。
此藥能固本培元,活絡氣血,是很不錯的補物,但不宜給身子虛弱的人直接服用,所以用水化了,再裝成數碗,自己喝一碗,喂父親一碗,還有母親大哥,以及陳稚平,人人有份。
至於大嫂,有事回了娘家,並不在此。
諸人不疑有他,隻以為陳留白長途跋涉,口幹口渴了。
不過這水挺好喝的,似乎還帶有一股清香味……
喝過水後,陳稚平感到精神奕奕,但沒想太多,他要趕回塢堡箭樓上做事,便告辭離去。
剩下陳留白一家子團聚,自有一番唏噓悲歡。
不過陳母他們和陳稚平的心思一般,認定陳留白是在外麵落魄潦倒了,不能揭他的短,免得刺激到,又會離家出走。
因此對於過往之事,隻一句帶過,便不再提。
陳留白也沒過多解釋,畢竟他確實是修仙不成,失意而歸的。
況且有些事張揚出去,未必能光宗耀祖,反可能是滅門之禍。
“三兒,你走了那麼遠的路,一定很餓了吧,娘去殺個老母雞給你吃。”
陳母當即便去廚房提刀殺雞。
陳留山張口欲言,終是無言。
家境窮困,就養著那麼一隻老母雞,主要用來下蛋的,殺了的話,就沒得雞蛋產出了。
不過今兒弟弟回來,是天大的喜事,殺個雞吃,無可厚非。
其實從小到大,爹娘都有點偏心,但二老有偏心的足夠理由:老三陳留白自小聰穎伶俐,總角之年便考取秀才,是有功名在身的士子,撐起了整個家的門麵,隻可恨後來被那來路不明的野道士蒙騙了去……
吃過夜宵,洗漱過後,陳留白回到自己的房間歇息。
身處舊居,心境有一種難得的安寧,吐納調息過後,拿出天書殘卷,並不激發,而是用法念裹住,開始仔細地研究起來。
對於作者君來說,開這本書,也算是回家了,今時不同往日,時過境遷,萬物變化,很多東西都得適應,就當是重頭來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