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說點什麼。
崔睦看了陳卿一眼,很輕,很淡,像是什麼都沒說,但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這位……
話落。
“崔少卿,我既已離開詔獄,還需回去嗎?如若不用再回詔獄,可否允我回宋府?”宋柊打破靜謐,詢問之後的安排。
“時令,你去安排。”崔睦輕點頭,這主動送上門的飯,豈能不吃?
吃了嗎?
這好像太普通,也不適合。日漸偏西,臨近黃昏之時。詢問吃…有些離譜。那,喝點什麼……」
瞬間。
“行之,你快快準備奏折,我進宮走一趟。稅銀丟失牽涉到月氏國,雖不明確北疆其他部落有無插手,但不得不防。”陳卿義正言辭,神色冷厲。
陳卿朝宋柊使了個促狹眼神。
一刻鍾。
現在…有人察覺不對。
這邊坊市之中的門院,自是不夠資格稱府稱邸。所幸為求方便,便以壹貮叁等方式取號。
同時,差人帶走高斯,高斯是證人,不容有失。必須得妥善看好,以免遭賊人算計。
時不時有北疆部落入境擄奪搶殺。
就…每日拿著那對禦賜的玉核桃,嚓嚓盤弄著。
那去不去詔獄,都已經瞞不過去。
自打崔睦入了大理寺擔任少卿之位。
饒是宋柊定力過人,依舊是沒能忍住破了防。
宋柊入詔獄是今上的意思,崔睦不好插手。該如何決定,得看今上。
“你且留在大理寺,私下…你喚我崔睦或行之都可,不用太拘謹。我與你大哥是同科進士,又同你三哥相識,大理寺這一畝三分地,自是能護你周全。”崔睦一僵,隨即恢複鎮定,又解釋:“此事需等宮中消息,再作打算。”
喊郎君,出不了差錯。
原身竟與崔睦有此淵源,為何她記憶之中,全無崔睦的記憶和印象?不過,這一來…此前各種疊詞和曖昧,倒也能說得過去。
於大周子民而言。
但更像癡漢啊!!!
崔睦不懂與小娘子相處。
“北疆,侉屹族。這崔雪打得一手好算盤,月氏國在北疆五狄之中勢力稱得上數一數二,近些年…更沒少南下擄奪,此次稅銀丟失一案,牽扯到外族勢必要嚴查重查。”陳卿提及月氏國時,滿眼肅殺,暴戾。
但,他懂得如何拿捏人心。
但牽扯到北疆部落,自然要今上和內閣以及六部等大佬協商,輪不到大理寺卿一言論斷。
「小柊兒…真是福運滔天,幼時要不是她,我多半活不到及冠。稅銀丟失案,她頂替宋棲入詔獄,各種線索接連浮現……」
「啊…終於有機會與小柊兒獨處一室了,緊張緊張緊張……
崔睦麵不改色,但耳輪悄然染上絲絲粉色。
宋柊扶額,將扭曲的臉藏起。
安全問題無需操心。
唯一的喜好。
日日被人這般記掛,且記掛自己的男子,麵冠如玉,風姿朗月,試問誰能忍住不動心?
忍,且忍。
崔睦心聲太活躍,與其清冷臉龐反差甚大。
宋柊終究是沒忍住。
這是二人獨處的叫法。
現如今。
人前,還是喚崔少卿更為妥當。
「誒!我更想聽小柊兒喚我一聲:行之……」
宋柊: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