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下一陣交談過後,了塵和李作慎才向弑神總壇方向而去。待二人去的遠了,墨雨軒才道:“大哥,我們是否該前去看看?”
墨逸霄微微沉吟道:“叔父再三叮囑你我不可擅自離開此處……”
墨雨軒抬頭看了看天光,道:“爹爹已去了半個多時辰,還不見回轉。方才那丐幫弟子又來傳訊著急各派掌門和門人回弑神總壇。我怕伯父寡不敵眾。”
墨逸霄歎了口氣道:“以你我現在這樣子前去,反而累贅。”
墨雨軒稍一沉思,道:“大哥,你可還有力氣跳下這石崖?”
墨逸霄點了點頭。
墨雨軒道:“潛入弑神幫的武林人士,大多穿了弑神幫眾的服飾。相互之間,又有許多互不認識。我們便可利用這一點,大做文章。”
話到此處,墨逸霄已明白了二弟的心思,道:“你是說,在這裏守株待兔?”
墨雨軒笑了笑道:“不錯,正是要守株待兔。石崖下便是出穀的要道之一,不出一炷香的時候,定會有人經過此處。那時,我先下崖做誘,大哥再出其不意將來人打昏。也不必無辜傷人性命。”
墨逸霄定定望了墨雨軒一會,道:“丐幫著急各派掌門前去援助。試問你我現在的樣子,去偷襲各位掌門,如何能成功?”
“這一節我已想過了。”墨雨軒胸有成竹道,“在弑神總壇之時,我就已看出。我自認弑神幫主,雖有許多人信了,但德高望重之人卻仍是心存懷疑。譬如:唐門的三少爺,少林的幾大弟子,華山派和點蒼派的掌門,都未相信我就是弑神幫的幫主。若是碰到這幾個人,你我便一同出去,以智取勝。”
在弑神總壇之時,墨逸霄急於回護墨雨軒,對旁人的麵色言語都未放在心上。卻沒有想到,墨雨軒在性命交關之際,仍對眾人的心思體察入微。見二弟此時心念靈轉的樣子,墨逸霄想起他在叔父麵前恭恭敬敬,手足無措的模樣,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俗話說一物降一物。縱是二弟聰明至此,到了叔父麵前也會變成呆瓜。
也就一盞茶的時間,果然便有三個人經過崖下。墨逸霄低頭望去,見來的是唐鶴翔和兩名丐幫子弟。心頭一喜,暗叫了一聲:“天助我也。”唐鶴翔是以弑神幫虜獲的囚犯身份來道弑神幫總壇的,身上還穿著自己原有的衣物。兩名丐幫弟子卻因扮作弑神幫主而換了衣服。這兩套衣服便如上天送墨逸霄和墨雨軒手裏的一般。當下,墨逸霄也沒通知墨雨軒,便毫不思索地飛身落在了三人麵前。
突見有人從天而降,兩名丐幫弟子都嚇得向後退了一步。唐鶴翔卻隻是站定身形,向來人看去。認出麵前之人是墨逸霄,唐鶴翔忙反手一揮衣袖,袖中紫煙飄散,兩名丐幫弟子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便慢慢倒了下去。
待身後二人昏睡定了,唐鶴翔才又回過身,對墨逸霄道:“方才,了塵師父說他已送了墨雨軒和墨雲飛前輩出穀,你怎得還留在此處?你身上的毒……”話還沒說完,就見頭頂又飄落一人,正是墨雨軒。唐鶴翔大駭,道:“是你?你怎得又去而複返?”
墨雨軒落在地上,緩了一口氣,才一躬到地道:“有勞唐三哥掛念了。小弟這裏先賠個不是。”
唐鶴翔皺眉道:“什麼是不是的!還不趕快離開?若是被別人看到了,哪裏還有你們的活路?”
墨雨軒搖頭,抱拳道:“多謝唐三哥的美意。但小弟還走不得。事情還未查明,小弟的清白也還未洗清。何況,伯父大人還因小弟之故身陷險地。小弟此次是特來向這兩位借身上的衣裳的。”說著向地上的兩人一指。
唐鶴翔初見墨雨軒之時,便十分欣賞他的品貌作風。如今墨雨軒對他禮數周到,又以“唐三哥”相稱,唐鶴翔更覺分外親近。他望了望墨雨軒,又望了望墨逸霄,歎了口氣道:“如此說,你們是要去弑神總壇找墨前輩了?也罷!我和你們同去,至少還能保得大家全身而退。”
墨逸霄道:“三哥不必,我……”
唐鶴翔頓了頓足道:“逸霄,你若還認我這個三哥,後麵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武林中人,最重義氣。唐鶴翔如此一說,墨逸霄知道,要是再行推辭,便不易於是在折辱對方了。也就不再多說,跟墨雨軒一起上前扒下兩名丐幫弟子的外衫,換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