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德音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機會。
一聽她這話,許氏氣得差點歪了臉。
這顧氏一定是故意的,她恨恨地想。
徐老夫人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顧德音,“你這孩子,倒是一片孝心,你婆母能得你為媳,是她的幸運。”
“老夫人謬讚了,”顧德音有些汗顏,“孫兒媳婦受之有愧。”
不過很快她就又心安理得了,許氏不仁在前,莫怪她不義在後。
一旁的柳若荷聽到這讚美聲,頓時心生嫉恨。
顧德音何德何能,讓徐老夫人給她的孝心背書?
她也想表現一下對許氏病情的關心,但心裏更清楚,內裏是個怎樣的乾坤?
偏在此時,門簾處有響動,太醫已是被人請了進來。
許氏見狀,心裏著急,開始給柳若荷使眼色,讓她想辦法阻止太醫給她診脈。
柳若荷自也心急如焚,又接收到婆母的眼色,一時間,竟是六神無主。
看到太醫步步趨近,她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
瞄準方向,她假意身體柔弱向前倒去。
而那正是太醫走向許氏病床的路線。
顧德音一直都有留意柳若荷的舉動,畢竟許氏裝病,不敢輕舉妄動。
那就隻有柳若荷能為她解圍。
果然,她這是想撞向太醫製造事故,阻止診脈。
遂,說時遲那時快,她一把衝向前,眼疾手快地扶住撞人的柳若荷。
而太醫則是嚇了一跳,忙往旁邊挪了好幾步。
差點這府裏的女眷就要撞到他,好險。
不然到時候又要扯皮,對他頗為不利。
“大嫂,你沒事吧?”
顧德音狀似關心地問了句,臉上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柳若荷惱恨不已,麵色自是不豫,但戲還是要做下去。
“就是有點頭暈。”
“頭暈啊,這可大可小,待會兒讓太醫順道為你診治一二。”
柳若荷貝齒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心下卻是慌亂不已。
顧德音讓侍女扶著柳若荷坐下來,這戲都還沒唱完,誰也不許先離場。
轉身,她就恭敬地請太醫上前給許氏診脈。
徐老夫人早把床邊的位置讓了出來。
太醫坐下後。
顧德音就扶著許氏有些僵硬的手臂到脈枕上,接過侍女遞過來的帕子蓋在許氏的手腕上。
“婆母,您別緊張,太醫水平高,興許這病情啊就能有轉機。”
她故意如此說,看似寬慰。
但落在許氏的耳裏,卻有如魔音,她想要縮回手,哪知手臂卻被顧德音死死地按住。
她不滿地朝顧德音看去,卻又不敢當場發作。
顧德音卻是故意再勸,“婆母,您不能諱疾忌醫,府醫說這病來得凶險,我們就更要重視。”
反正,她就是不鬆手,不給她反悔的機會。
許氏的臉色更加敗壞,如今騎虎難下,惟有硬著頭皮迎上。
太醫看了眼這對婆媳的舉動。
常給內宅婦人看診,他也能看出些許端倪。
心中有數後,他開始沉心診脈。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許氏壓根就沒病。
徐老夫人看太醫收回手,適時地開口詢問許氏的病情。
太醫是徐老夫人用名帖請來的,自然不會偏向許氏。
“宣寧侯夫人沒有大病,隻是肝火過旺,隻要吃上兩劑去火的湯藥,即可痊愈。”
這話一出,驚訝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