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她並未久坐,立即由身邊的下人扶著起身離開,經過躬身的徐寧宇的時候。
“宇哥兒,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怎麼越大越不分好歹?後院不寧,你在前朝又能有何作為?”
等徐老夫人一離開,許氏立即氣憤地抓起枕頭砸向門口處。
“老虔婆,一個繼室,算什麼東西,也好意思在我麵前耀舞揚威?呸!”
這是不顧臉麵地大罵出口了。
柳若荷聽得直皺眉,心下暗想,人走了才敢罵,人家也聽不到,這不是白罵了嗎?
許氏也就這點能耐。
正在心下腹誹,哪知道一個抱枕就砸到自己的身上。
她尖叫一聲,“婆母,您這是做甚?”
“沒用的東西,剛才怎麼不做聲?杵在一邊看我的笑話,你很得意是不是?”
“沒有,兒媳沒有這麼想……啊……”
柳若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又被許氏用東西砸到,這下子她也怒了。
“婆母,計劃失敗了,您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朝我出氣算什麼道理?我若不得好,諸哥兒也得不了好。”
許氏恨恨地瞪著柳若荷。
“若不是你這掃帚星嫁進來,我的兒又怎麼會戰死沙場?你這克夫克子的毒婦,怎麼還有臉活在世上?”
自打丈夫亡了之後,柳若荷就一直被許氏這樣咒罵。
頓覺自己命苦,她掩麵痛哭起來。
早知道那是個短命鬼,她就不會使計嫁進宣寧侯府了。
徐寧宇本來因為被祖母說了兩句而心生慚愧,現在一看到心上人被自家親娘欺負,頓覺心疼,忙上前將哭泣的心上人擋在身後。
“娘,您又朝若荷發什麼脾氣?這次設計顧德音沒能成功,是她狡猾,您不朝她發難,盡找無辜人泄氣,又是什麼道理?”
看到兒子護著那賤人,許氏氣得胸口疼痛不已。
她前世到底做了什麼孽,生的兒子一個比一個讓她失望。
另一邊廂的顧德音,離開了許氏所住的梅園後,立即收起並沒有沾上多少淚水的帕子。
“二奶奶,我們就不該早走,該當眾拆穿他們才是。”
花朝氣不過,直接咕噥一句。
顧德音卻是淡定一笑,“沒證沒據的,許氏為保柳若荷,也不會承認的,還不如早些走,讓他們狗咬狗骨更好。”
破裂往往都是從內部開始的。
再者徐老夫人雖說是繼室,但老宣寧侯的正室卻是她親姐。
她對侯府有怨有恨,最多就是拿了侯府半數家資給親生女兒當嫁妝,卻不願意真的家醜外揚。
她並不想做得太盡太絕,以致親生女兒在夫家臉麵無光。
畢竟有掣肘在,她頂多就是與許氏唱唱對台戲,讓許氏顏麵掃地而已。
再多的,就不能指望她了。
花朝還是不滿地撇了撇嘴,“倒是便宜了他們這些始作俑者。”
好一會兒,看到這不是回蘭馨園的路,忙問道,“二奶奶,我們這是要去哪?”
“去蓮香園。”
來而不往非禮也。
柳若荷一再設計她,她又豈能讓她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