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德音一看這情形,頓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許氏下了封口令,封鎖了消息。
顧德音沉聲道,“她這是想殺雞儆猴。”
一旁給顧德音奉茶的花書插了一嘴,“二奶奶,奴婢怎麼覺得太太是故意讓消息泄露給我們知道的?”
一想到心上人柔弱的身體,遭受了非人的刑罰,他頓時心如刀割。
“二奶奶,二爺負荊請罪來了,現在正在老夫人那。”
花朝聽到這話,頓時臉色都白了,“二奶奶,那咱們該怎麼辦?”
徐老夫人趕緊道,“宇哥兒,聽到了嗎?男人打女人,那都是孬種。”
顧德音臉上含羞地點了點頭。
許氏的用意,她也一想就明白,
“宇哥兒媳婦,你說是不是這道理?”
不行,這爵位不能再落在大房的手中。
“你有這改過之心,祖母甚是安慰。”
“你知道昨兒柳若荷遭受了什麼慘不忍睹的刑罰嗎?”
花朝一怔,她聽了這聳人聽聞的消息,趕緊回來稟報時,一路上都沒聽到下人在討論這事。
女子如此,不為悅別人,而是在悅己。
顧德音帶著哭腔回應,“我不過是提起大嫂,他就這樣了……老夫人,我命怎麼這麼苦啊……”
“府裏下人們有議論的嗎?”顧德音問。
“老祖母,昨兒是孫兒的錯,孫兒日後一定會改,還請老祖母勸勸顧氏,讓她跟孫兒回去和好如初……”
縱使對柳若荷一往情深,但徐寧宇為了應酬,還是經常出入煙花之地的。
徐老夫人看徐寧宇這認錯的態度,還是十分滿意的。
她不敢想象這刑罰落在自家主子身上會是個什麼情形?
“別怕。”
她當即轉頭看向怔怔的顧德音,“怎麼回事?”
徐老夫人頓時大笑,“看到你們和好如初,我心大慰,等會兒早膳要多喝一碗粥才行。”
“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這貓兒哪有不偷腥的?”
按理說,這麼爆炸性的事情,下人之間也會悄然議論一二才對。
花朝被轉移了注意力,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微蹙眉道,“是使銀子買通了太太身邊侍候的人知道的。”
她到達花廳的時候,正好看到裸著上身背著荊條的徐寧宇,正跪在徐老夫人的麵前,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
她的手猛地攥緊。
一石二鳥之計,許氏這當家主母,名不虛傳。
徐老夫人當下就明白了,許氏用貓刑懲罰柳若荷一事,顧德音知道了。
許氏的算盤注定會落空。
把簪子插好,她起身,“走,我們也過去。”
徐寧宇也抬眼看她,看似誠懇,但眼裏那抹陰暗卻是一目了然。
隻見他猛地站起來,二話沒說,立即轉身就往外走。
正說著話,她抬眼看到顧德音到來,當即笑著朝顧德音招手。
雖然手段醃臢了點,但成大事不拘小節,過程如何並不重要。
“老夫人要吃什麼,老奴這就去布。”一旁的心腹嬤嬤立即笑著請示。
顧德音微微挑了挑眉,喲,徐寧宇這是打算改變路數了。
本來還高興的徐老夫人,臉色當即沉了下來,“宇哥兒,你回來……”
所以對這個刑罰,他並不陌生。
徐寧宇本還在裝悔改,一聽這話,神色立即就變了。
柳若荷是那隻必須要打殺的雞,這樣一來,才能保住徐寧宇的名聲。
有了對策,顧德音也好,一眾陪嫁下人也好,都神色安定了下來。
伏在她膝上哭泣的顧德音,把她的肢體語言看得一清二楚。
沒人看見的地方,她綻開一抹笑。
許氏,你殺雞儆猴,我就禍水東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