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德音聞言,猛地起身,她那“好”二叔總算是來了,比她預期的晚了一些,看來江南的那場變故拖累了他的行程。
顧江淮看了眼女兒,放下筷子,起身輕按女兒的肩膀,不冷不淡地道。
“走,去迎接一下你們的二叔。”
顧德音看到父親示意她鎮定下來,她這才把心中的恨意給壓下,表情冷靜的輕“嗯”一聲。
薄青崖則是優雅地放筷起身,朝顧德音道,“音妹莫怕,不管二叔要做什麼,有義父在,沒有人能動搖你的地位。”
顧德音笑了笑,“我才不怕呢,就怕他不來爭這個位置。”
顧二叔不出手,她也會逼著他出手的,不然她哪來的借口處置他。
薄青崖揉了下她的頭頂,笑著跟隨在義父的身後向外走。
顧德音瞪了眼義兄,她不是小孩子了,別老揉她的頭發,這舉動逗笑了薄青崖。
顧江淮回頭看了眼女兒和義子,不禁老懷安慰,世上最大的幸福莫過於子女和睦友愛。
此時顧家的大門口,熱鬧非凡,人聲和馬叫聲不絕於耳,其間更有孩子的聲音,顯然顧老二此番進京是拖家帶口的,看那架勢是不打算回江南本家了。
顧德音到來時,正好看到顧二叔帶著妻子兒子走來,一看到她爹顧江淮,立即就奔上前來。
“大哥,聽說你在北邊失蹤了,二弟我擔心得吃不下睡不好,好在你總算平安回來了,不然我們顧家該怎麼辦?”
一上來就拉著顧江淮哭了起來,那哭得叫一個情真意切。
顧二嬸康氏一邊給顧江淮這個大伯哥見禮,一邊道,“我們接到這個消息時,夫君整宿整宿地睡不著,為此消瘦不已,後來我說真不放心就北上,這樣真出了什麼事也好照顧一下德音,不至於讓她無依無靠,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反抗……”
她一邊說一邊找起顧德音,看到顧德音時,更是急忙過來拉著她的手溫聲道,“孩子,擔心了吧?看你都瘦得脫相了……”
顧二叔夫妻倆這番話,若是在以前,顧江淮肯定感動不已,畢竟他在這世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兒顧德音,盤算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能最大限度的安頓好女兒的一輩子。
所以顧二叔夫妻倆說的話是搔到了顧江淮的癢處的。
但他在得救後那段時間,聽了顧德音的分析,又親自派人回江南本家求證,自家二弟確實跟徐家三房有勾結,背後靠的就是禹王,所以他的被追殺,也有他家這“好”二弟的手筆。
這就讓他無法再對這二弟夫妻倆施以善意,他們的到來,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家主之位而來的。
隻是讓他們失望了,他還活著。
不過他能在商場立足並且成為皇商,自然是圓滑的,並沒有第一時間拆穿這個弟弟的虛偽,而是笑著與他相擁,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