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信封的背麵威廉姆終究是沒有看到的。
發生了這件事之後,威廉姆好似一夜之間滄桑了不少,沒有以前那麼鬧令人頭疼了,也很少笑。
也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伊痕不說,威廉姆不說,都不說。
像一個禁地,任何人都不能觸碰。
伊痕對待威廉姆的態度回歸到最開始的地點,不會太靠近也不會過於疏遠,恰到好處的不冷不熱的對著他。
威廉姆好像對自己的學習更上心了,能看見放學之後回別墅寫作業,沒有作業的時候也會做一些習題,看幾本書。
伊痕沒有靠近他,隻是在他遠處看著,深藍色的眼睛泛著寬和的柔光,輕輕的歎息一聲,便轉身離開。
在她走後,威廉姆總會與她相似的歎息一聲,回頭看了一眼那蕭瑟的背影,手中的筆再也握不住……
晚飯
桌上豐盛的晚餐引得人垂涎欲滴。本該熱鬧的的晚餐,此刻卻壓抑的很,大家都埋頭各吃各的。
伊痕吃了幾口,抬頭看了看隻對肉食吃的起勁的威廉姆,皺了皺眉。
坐在威廉姆旁邊的莫冰涵,敏感的感受到伊痕的目光,夾了一筷子青筍放到威廉姆的盤子裏。
“威廉姆,多吃點蔬菜,晚上肉吃多了不容易消化。”
威廉姆輕輕的嗯了一聲,繼續吃著,卻沒有去碰那筷子青筍。
伊痕移開目光,端起旁邊的酒杯喝了一口。
“後天,我要回一趟韓國,再回國一趟,你們有什麼安排?”
……
沉默了一會大家麵麵相覷,好似在考慮要不要回去。
伯賢眼珠子轉了轉,先開口道“公司難得放這麼長的假,我們還沒玩夠呢。”
“伊痕有什麼事情要忙就先回去吧,不用擔心我們。”綿麻貼心的安慰道,轉而對著其他人問道“對吧?”
“嗯,不用擔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十幾張嘴齊齊說到,頗有幾分宣誓的問道。
伊痕看著他們點了點頭,放下叉子,雙手交叉在一起放在桌子上,轉頭對著威廉姆說到“威廉姆,你呢?”
在關心與被關心的關係當中,被關心的人永遠是贏的。
如果說林楚雲是伊痕的弟弟,那麼威廉姆便是兒子。對於林楚雲,伊痕是一種替別人照顧孩子的感覺,隔著一層很微妙的東西,如果管教不好,會愧對於林楚雲的父母,所以她不得不將林楚雲撫養到成年。當然,這種不得不承接的責任感中是有感情的。
而威廉姆,伊痕撿了他就一直是她自己照顧著。撒尿、拉屎、吃飯、發脾氣、耍小聰明……伊痕不用看就知道他有什麼動作,會做什麼表情。
第一次說的話是“爸爸”,別的小孩出牙出的都是下麵的兩顆門牙,而威廉姆出的是上麵的,還隻出了一顆。威廉姆沒有學著爬行,伊痕直接教著他走路。
慢慢的開始記事了,伊痕卻令人難以理解的給威廉姆找了父母,自己卻當著舅舅。
安明夜曾調侃她樂意做冤大頭,自己養的孩子,在孩子能記著恩情的時候又不要了……
其實安明夜心裏清楚伊痕是怎麼想的,她是這世界上最孤獨的人啊,愛一個人她遠遠要付出更多的勇氣。她身邊的危險與未知太多了,孩子永遠是無辜的。
威廉姆吃著飯並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可能是感覺到了,威廉姆動了動,“我留在這。”
伊痕點點頭,又不放心的提醒“別惹事,我不在這沒人給你撐腰。有什麼事,找麥德森就行,別看他凶巴巴的人還是挺好的,你不用怕他……”
“知道了。”威廉姆麵無表情打斷她,帥氣卻又稚嫩的臉揚起充滿惡意的笑“你不用這樣,以前我也是自己一個人,也沒出什麼事,還是……”威廉姆的目光緩緩的轉向她,欣賞著伊痕明明氣的不行,卻因為好像是一種愧疚的感情不會對他怎麼樣。
“還是,你想提醒我,我是一個孤兒?”
伊痕眯了眯眼睛,清冷的眉眼逐漸變得冷酷無情,冰冷的氣息令周圍的空氣變得稀薄。
“威廉姆你怎麼說話的?!”莫冰涵生怕伊痕忍不住發火發生什麼事,最近她的身體狀況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