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最壞的打算,及時行樂嘛。”我心裏並不如麵上坦然,隻是不表現出來,還笑嘻嘻地對江霍嶼說。
“那就先做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江霍嶼的手往上合上我的眼皮,之後一路往下落到我的下頦上,勾起我的下巴,深深吻了下來。
也因為眼睛被他合上了,所以我沒看到他變深沉了的眸色,隻是摟住他的脖子,仰頭回應他。
晚上的時候,我讓江霍嶼把我姥姥和我媽他們從法器裏麵放出來,想做晚飯給他們吃。
我媽他們本來想幫我,可是已經變成魂魄,魂體又不是很凝實,根本握不住鍋碗瓢勺這些實物,之後吃飯的時候,除了我和江霍嶼、阿魄三個人,我姥姥他們全都吃不了,隻能聞食物的香味。
我媽有點訕訕的,說:“本來我還說阿魄來了,我好露露新學的手藝,天天換著花樣做飯給你們吃,結果我不僅做不了,也吃不了,隻能聞聞,還麻煩你們給我做了。”
我的喉間又是一哽。
其實如果真的說要對付我,那不管怎麼對付我也忍了,可是現在,最先被傷害到的是我媽,我姥姥,我舅舅他們這些我最愛的人。
我的事,為什麼要牽連到我最親的人?
我抿了抿唇,攥緊了拳頭。
江霍嶼和阿魄見氣氛不對,趕緊圓場。
可是氣氛能回去,有的東西,是永遠回不去的。
其後我和江霍嶼還有阿魄一直在五殿陰司府,一麵陪著我媽他們,另一麵也幫著閆十三平定地府局勢,穩固閆十三的閻王之位。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跟我媽他們提出了和江霍嶼結婚的事情。
上次我和江霍嶼結婚時我媽媽他們已經不在了,後麵我媽他們的魂魄被找回來,但因為結婚時的情況慘烈,所以瞞了下來,我媽他們其實並不知道。
但是他們知道我和江霍嶼情投意合,在他們出事前他們就已經同意考慮,甚至當時我和江霍嶼回去就是為了商量婚事,還有讓他們幫忙考驗江霍嶼,所以現在我們提出來,我媽他們並沒有拒絕。
之後我們就一起回了江家本營,同時也以十三剛登上位,外界還不安定,想著先在自家人的見證下結了婚,之後時機合適的話再補大婚為由,舉行了一個婚禮。
這一次,婚禮順利進行。
我被送入洞房後,江霍嶼就被抓著出去敬酒。
不過可能也是因為知道我進過流放之地,他們也都沒有大鬧,很快就放江霍嶼回來。
我和江霍嶼早就有了那層關係,而且結婚這件事情我已經想了很久,也籌備了很久,此刻坐在新房裏,看到江霍嶼,我也沒有什麼羞澀的感覺,有的隻是興奮,兩輩子了,他終於成了我名副其實的老公。
倒是江霍嶼,在我笑眯眯地看著他時,耳朵竟然紅了。
我想不起上輩子的江霍嶼是什麼性格,但是這輩子他做了那麼久的江葉尋,也早就養就了一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模樣,裝起來的時候更是溜溜的,沒想到,他竟然還會耳朵紅?
我又覺得新奇又覺得好玩,多日積攢下來的陰霾似乎全都消失了,撲過去抱住江霍嶼就取笑起了他。
江霍嶼把我抱到床沿坐下,倒好合巹酒遞給我,睨了我一眼說:“第一次見到你這麼不害臊的新娘子。”
我嬉皮笑臉地答:“是啊,我就是不害臊,不僅不害臊,我還要當今天的主場,江霍嶼,你之前教我取悅你我還沒有派上用場呢,今天你就乖乖呆在下麵吧!”
說著我就抬起一條腿,把他勾著壓到床上。
江霍嶼沒想到我說來就來,連忙穩住合巹酒不讓它灑出來。
而我已經趁著他這姿勢,一手捏住苦葫蘆喝了自己手上的一半,另一隻手則推著他讓他被動地喝了他自己手上的一半,隨後兩半苦葫蘆裏的酒都被我倒進嘴裏,低頭親下去。
江霍嶼順從地由著我,眼裏柔柔的,笑著摟著我的腰,一副任君采擷的乖巧媳婦樣。
我笑他:“要是你的手下們看到你這個樣子,恐怕要笑掉大牙了。”
江霍嶼滿不在乎地說:“由著他們笑,隻要我的青青高興。”
“傻子。”我揮手吹滅蠟燭,拉下簾子。
次日一早,我抬起頭,意料之中地看到江霍嶼還在熟睡。
我親了親他的臉,穿好衣服走到阿魄住的宮殿。
同樣意料之中地看到阿魄坐在宮殿後麵的花園,端著一隻白玉杯,一副等著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