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有移動。”程似錦轉身看向劉嬤嬤，“劉嬤嬤，你看見翠兒時，她是怎樣一個姿勢？”
“她……”劉嬤嬤擰眉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方才說道：“她是趴在床上的，顏麵朝下。”
仵作聽了，點頭說道：“嗯，死者顏麵、腹部、腿部等部位有明顯的屍斑。”
“既是中毒，可否能查出是中了什麼毒？”程似錦問道。
仵作麵露難色，“卑職並非大夫，對毒術也不精通，所以查起來也並不容易。”
“雁過留痕，隻要留有痕跡，就不怕查不出來。”程似錦說道，顯然對仵作那話很是不滿。
說完，程似錦再次轉身看向劉嬤嬤，說道：“劉嬤嬤，最早發現翠兒不對勁，是什麼時候？”
“吃了早飯之後，翠兒就跟往常一樣去浣衣坊，但剛坐下沒多久，她就說身子不舒服，奴婢瞧著她臉色的確是不太好，所以，就讓她回去休息一下再來。哪曉得，等了兩個時辰也沒見她回來，所以奴婢心裏有些擔心，就去了丫鬟房，一探鼻息，才發現她已經沒了氣。”
“早飯她吃了什麼？”
“翠兒跟下人們吃的都一樣，幾個饅頭、小菜還有稀粥。王王妃，應應該不是早飯的問題，除了翠兒，府裏其他人都沒什麼事。”
“是不是早飯的問題，去廚房查過就知道了。”程似錦氣定神和的說道。
褚管家望了望頭頂的太陽，向前說道：“王妃，午膳都已經過了，這再去查怕是沒什麼結果。”
“還沒確定的事情，褚管家還是不要輕易下決定的好。”程似錦說完，轉身往偏院的廚房走去。
褚管家碰了壁，很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再抬頭就對上慕廷驍冰冷的眸子，又是嚇得一哆嗦。
慕廷驍輕哼一聲，示意仵作和夜風跟上去。
在廚房一番查看下來，最後在墩子的縫隙裏找到了一點白色霜狀粉末。
搬開墩子，仵作用手指摳出那粉末，放在鼻前聞了聞，臉色頓時一變，轉身對程似錦說道：“王妃，此物是砒霜。”
程似錦向前聞了聞，的確是砒霜。
她眉黛微蹙，若是砒霜，恐怕要下毒手的就不會是慕廷驍了。
砒霜，太過明目張膽。
但，未免有誤，程似錦對夜風吩咐道：“將這兩天凡是進過廚房的人都查一遍，尤其是跟翠兒有接觸的，更好仔仔細細的查。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王府所有人不能外出。至於翠兒，派人安撫好她的家屬，不要虧待了他們。”
人沒了，也隻能在物質上和精神上給予安慰。
“是，王妃。”夜風立即應道。
猶豫了一下，他又道：“那劉嬤嬤呢？”
“她的嫌疑還沒洗清，先讓人看著。”
“是。”
“有結果了，通知我一聲。”
“屬下一定盡快查明。”
“好。”
從偏院離開後，程似錦在王府走了一圈，方才回了梅園。
隻是，一進大廳，看見那坐在首座的男人，程似錦愣了下，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