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門外的小幺丫頭們被驚詫到,這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爺……”
“姑娘……”
蕭策斷喝一聲:“誰都不許進來!”
施綰再度被蕭策鉗製住,沒法子取來紙筆寫字,打手語他還看不懂。氣急敗壞之下,遽然抓過他的手掌,指尖用力劃寫道:畜生,我非玩物,請你尊重!
蕭策辨別片刻,冷冷笑道:“看似柔柔弱弱,骨子裏倒有幾分武將之後的烈性子。所以在藏書閣裏那般向我示弱,是裝的吧?”
施綰倏地抬眼,難道蕭策是在試探自己?
他提溜起施綰的後衣襟,就往裏間臥房裏拖拽,“本王我興致還很濃,是該跟王妃把洞房圓了!”
施綰恍然大悟,死命掙紮,徒手抱住半扇木門,說什麼都不肯放開。
蕭策從身後將她環腰抱緊,“王妃裝什麼裝,你根本不怕的!”
施綰回首,第一次開口講話,雖然發不出半點聲音,但足夠字正腔圓。
她說:“髒!”
“你……嫌我髒?”蕭策如被打個了焦雷。
萬不曾想到,他這赫赫有名的西北混世魔王,丹翊州首席風流子弟,竟然被眼前這個小啞巴給嫌棄了?
跟府裏的丫頭私會?
收用了四五房小妾?
偷期名伶嬌俏娘子?
流連青樓傾世花魁?
做紈絝的二世祖,不就得是這個樣子麼?演得太逼真,有時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真假。
蕭策不覺得委屈,就是這個“髒”字,把他的心狠狠地猛戳了一下。
見慣了投懷送抱的女子,還是頭次遇到施綰這種的。
她唱得是哪一出?像極了被人指點後,故意為之。這小啞巴比他想象的要難對付。
施綰把脖頸都快要點斷,蕭策理解的毫厘不差,她就是嫌棄他……髒!
蕭策不甘示弱,從風袖裏掏出那本詩文,丟進她的懷裏,諷刺道:“那麼請王妃好好解釋解釋,偷看這等詩文,就是潔身自好了嗎?”
施綰雙眸驚掀,兩手不自然地接過那本書,的確是她後晌在藏書閣裏翻看的那本。
丹翊王府的藏書閣足有三層樓那麼高,天下奇書應有盡有。施綰第一次邁進去時,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照比插花女紅什麼的,她更願意把自己泡進書叢裏。
整個丹翊王府,也就這麼個藏書閣讓她最喜歡。至於那本詩文,純碎是隨手翻之。何況她不覺得那詩文有什麼不妥。
古人雲: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她不是不解風情的女子,隻因深居閨閣,頭次讀到有點害羞,僅此而已。
但很顯然,蕭策把她想成另外一種女子。
她抓過他的手掌,寫道:好色有品!
這四個字通過手心,再次刺穿他的心髒。好一個“好色有品”!
蕭策將她的兩隻手腕擰做一處,“巧舌如簧。”
“誇讚”一個啞巴巧舌如簧?施綰覺得他就是有病。
就在這個檔口,蕭策的涼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覆了上來,在她的唇齒間順勁啄過。
而後將她向後推開,以牙還牙道:“現在,你也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