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市與坊人群攢動,熱鬧非凡,一片盛世祥和之景。與此同時,古時候自以為世界的主心骨在京都的皇城裏,正莊嚴非凡地早朝。
深宮大院裏,無數人含沙射影,勾心鬥角,在這片皇城中每天發生。此刻內閣中正上演著一場唇槍舌戰。
“梅卿此次為我解一心頭大患呐,著實勞苦功高,梅卿可有何心願,朕定一一應允。”正德皇帝拉起梅千仞的衣袖,欣喜若狂。
梅千仞略微有些尷尬,滿目含笑地答道:“老奴為皇上解憂,也是份內之事,東西二廠一榮俱榮,如果不是東常在內忠心侍奉,我們西廠,如何能為太後祛病呢?”梅千仞低下頭,謙卑恭敬。
身邊的皇上笑著點頭,梅千仞的一字一句,讓這個紈絝皇帝已經深信不疑,離案稍遠的江念遲,一臉慍色。
“這梅千仞!妖言蠱惑皇上,現在又想向皇上消遣我,鬥了半輩子,我會怕你!?”
“梅公公說得對,東西廠同屬皇上,定然會不留餘力為皇上分憂。隻是不知道梅公公做事不計後果,是否真的為皇上掛心呢?”
“梅某人向來做事滴水不露的,這麼多年江公公您應該知道。”
……
“好了,兩位愛卿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你們又何必在這裏爭吵呢?
“是。”二人皆行叩拜之禮,緩緩退出去。
殿外。“梅千仞,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派四毒女進出雲府上盜奪於闐古玉,所以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裏。”江念遲義憤填膺。
“嗬,江念遲,你我爭鬥了這麼多年,你以為你派你那三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來監視我們我就不知道麼?我們不過是半斤八兩,也就別再往自己頭上扣什麼忠臣的帽子了,哈哈哈哈……”梅千仞毫不顧忌地大笑起來。
“你這麼做,現在我不能將你如何,但日後,你一定會遭世人唾罵的。”江念遲最終無力的吐出一句話。
“我也勸你想想清楚,自己手裏的權力,效忠換來的權利,你要哪個?”梅千仞精致的臉上閃出一絲陰鷺。
江念遲沒有說一句話,甩袖離去。
次日,太後病危。京師上下一片動蕩,皇帝勃然震怒。密宣梅千仞連夜進宮,陪同的,還是李靈黛。
“留在這兒等我吧,靈黛丫頭。”現在宮中上下一片全部陷入混亂,太後輔佐正德皇帝幾年間,人心所向,現在太後告急,人心惶惶,隻有梅千仞看起來若不其事,李靈黛內心閃過一絲疑惑。淡淡說道:“知道了。”
“梅千仞!你幹的什麼好事!西域秘方加於闐古玉!讓我母後竟然性命垂危!縱使任水寒醫力精湛,也無力回天,你最好給我說明白!”
殿內安靜極了,龍威震怒,所有人驚若寒蟬。最後,當梅千仞要開口時,卻吃了一驚。江念遲不請自來,“皇上,老奴罪該萬死,沒有通報就硬闖進來,不過,微臣有一要事關於此次古玉。”
門外,同樣吃驚的還有李靈黛,讓李靈黛疑惑糾結的易天安,正抿著嘴出現在他麵前,輕啟梨渦,麵色溫潤如玉,正是那個教人不由親近,氣息卻有如冷光撲麵的男子,易天安。
“又是你?”李靈黛想破了頭,於闐古玉的計劃密不透風,皇宮中應該鮮為人知,她原以為易天安不過是江湖一介布衣或者浪跡天涯的遊俠,再深一點就是江湖中那些蠢蠢欲動的幫派人士,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宮廷中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李靈黛麵色平淡,波瀾不驚的問道。
“怎麼也又是你?見我,怎麼總是不停的發問呢?”易天安每每遇見目光清冷的李靈黛,卻總是頓生親切,他向來是心如止水的。這種奇異微妙的感覺讓人疑惑,捉摸不透,同是命運多舛之人……
“易天安我本來隻是江公公的大徒弟,今天不巧又碰見姑娘,我想也是緣分。”
李靈黛睫毛顫動了一下,不再說話。易天安的話就這麼在夜裏暴露在空氣中,久久沒有回應,最後發散在夜裏幹冷的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