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白頭偕老
想到這裏，寒心頭一抽，竟忘了先和太後說明，就這麼直接離開了房間。
“九殿下這是……”明禮看著他的背影，有些不解。
太後尚不知道兒子即將麵臨的危機，還以為是自己那番話，害得他不好意思了，便笑著解釋道：“少年心事，最是別扭。暫且不管他，我們先喝盞茶，休息一會兒。”
走出太後待的房間後，寒熟稔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末了在隔壁緊閉的門扉外停下來。
守在那裏的歐陽青鋒見他過來，不禁問道：“你和你母後已經敘完舊了？”
這是明鳳舞的房間，她就在裏麵衝關。原本是寒守在外麵。但傳來聖安太後駕到的消息後，他便暫時離開，讓歐陽青鋒代為守護。
寒視線一直集中在門扉上，看也沒看歐陽青鋒一眼，口中答非所問：“你先走吧。”
“……莫非你母後對恩人不滿意，準備棒打鴛鴦？”歐陽青鋒腦洞大開地猜測，不勝同情地說道：“哥們兒，加油啊，恩人是個好妹子，你可千萬不能聽你母後的。”
“胡說八道！”寒瞪了他一眼。
“不是就不是嘛，發那麼大火幹啥。”歐陽青鋒嘀咕了一聲，搖頭晃腦地離開了：“你有恩人，既白有碧瑤公主，就我還是孤家寡人。唉唉唉，我的春天什麼時候來喲？”
寒沒有理會他的胡言亂語，靠在門扉上，席地而坐。
等待本該是件枯燥的事，但聽著門後傳來的清淺呼吸聲，寒隻覺得溫馨無比。
不知等了多久，門被輕輕推開，明鳳舞走了出來。
她在時間相對較慢的天道靈舟中，煉化了又一組星潮引靈燈的力量，現在已經是大宗師三級的修為，不適宜再繼續衝關。
她本想找寒一起去處開闊的地方，演練一下天靈九變陣，卻沒想到，剛剛一開門，便看到了坐在門前的寒。
那姿態，讓她不由想起了守在主人門前的大狗狗。
明鳳舞不禁笑了一笑，說道：“你在這裏幹什麼？”
寒聞聲回頭。對上他眼神的瞬間，明鳳舞微微一愣，卻是笑不出來了。
此刻的寒，眼神不複平日清明，分外灼烈，又分外壓抑。仿佛有什麼極大的心事，卻竭力克製。
“你怎麼了？”明鳳舞問道，“是不是又有什麼變故？”
“不。我隻是突然想到，如果我們不敵曜君，該怎麼辦？”
聞言，明鳳舞頓時沉默了。
這個問題，她當然也想過。但除了迎敵之外，又能做什麼？總不能一逃了之吧？
她的驕傲不允許。而且，曜君遲早也會再度找上門來。
隻聽寒又說道：“我不怕死。我隻是怕，死後沒法再與你長相守。我想和你一起活很久很久，春賞百花，夏遊蓮湖，秋遊楓林，冬觀白雪。直到發白齒落，直到再也走不動路，直到坐化圓寂，我們都要在一起。但如果死了……又怎麼實現這些願望？”
他站起身來，深深擁住明鳳舞，口中的溫熱氣息曖昧地撲在她唇角：“答應我，我們一定要戰勝曜君，一起活下去，一起白頭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