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月上中天,庭院內流瀉著一股絢爛旖旎的柔光,屋子裏流光溢彩,氣氛多少有點曖昧。

楚晚晚準備臨陣脫逃。

但哪裏知道寧奕修已閃電一般靠在門板上。

兩人麵麵相覷,楚晚晚盯著那完全抽離了七情六欲的眼睛看。

他視線冷銳,“夫人這是到哪裏去,不知道三從四德幾個字怎麼寫嗎?”

“啊,我……”楚晚晚絞盡腦汁,“我準備收拾一下地麵,你看看這裏髒乎乎的,咱們果真就要在這裏那個嗎?”

“眼不見心不亂,況且……”

寧奕修吹了蠟燭,“如今一團漆黑,你能看到什麼呢?”

男子寧謐猶如青鬆一般沉著的呼吸已撲麵而來,楚晚晚感覺到一雙手落在了自己的腰肢上,緊跟著身體一輕,就這麼被大喇喇的抱了起來,等她反應過來,人已四仰八叉倒在了臥榻上。

老天!

一種恐懼感攫住了她,理智告訴她必須服從,但楚晚晚格外想逃離。

就在這千鈞一發,譚官著急的敲門。

“做什麼?”屋子裏傳出不耐煩的冷哼。

譚官的聲音也很著急,“主君,三公子狀態不怎麼好,哭著喊著要夫人過去看看呢。”

楚晚晚一骨碌起身,膽怯的指了指外麵,“三公子狀況不好,咱們要尊老愛幼,這等事乃是家常便飯,要不以後再說?”

寧奕修對這幾個孩子很上心,聽說寧思南狀態不好,已讓開了達半個身子。

楚晚晚眼看可以逃離,轉瞬貓著腰離開了。

進寧思南的屋子,寧思南卻在笑,從這狀態看,居然是一點病痛的模樣都沒有。

“夫人剛剛的暗示,我已心知肚明,是不是這個意思呢?”

剛剛楚晚晚給寧思南看病的時候的確暗示過了。

楚晚晚想不到寧思南如此聰明絕頂。

寧沉西看了看楚晚晚,“夫人今晚是要在這裏照顧老三了?”

“對啊,你和你二弟去休息吧,這裏有我。”

寧沉西對楚晚晚已格外放心,倒是寧北原,他靠近寧思南千叮萬囑許久才怏怏不樂的去了。

楚晚晚看了看寧思南,伸手擦拭掉了小孩額頭上的汗珠子,“好了,睡覺吧。”

翌日天亮,楚晚晚說要到外麵去給三個小家夥請私塾先生,結果到中午人也沒有回來。

午飯時,寧奕修得知了這個消息,冷道:“譚官啊,你最近也是越發厲害了,有這等事你還準備瞞天過海呢?”

“回主君,屬下已讓人去尋了,屬下在、在三鮮樓內找到了夫人,夫人支支吾吾就是不肯回來,屬下也不知夫人在做什麼。”

寧奕修百思不解,“她是去找私塾先生了,那三鮮樓是吃東西的地方,難不成才出門就饑腸轆轆嗎?”

“這倒不是,”譚官的手顫抖的很厲害,緩慢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紙送到了寧奕修麵前,寧奕修一看,麵色遽冷。

“欠條?誰準她動我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