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栗眠遲遲未做出選擇,湖裏的金魚隻好一刻不停地遊來遊去。
——不得不說,觀賞性還是非常不錯的。
不知過了多久,見這個人類仍然沒有動作,金魚憤憤地看了栗眠一眼,飛快遊走了。
遊戲光屏上,選項一“什麼也不做:全神貫注地欣賞表演,用真摯的目光表達讚賞”從原本的灰色短暫地亮起一瞬,緊接著,仿佛有隻無形的手在上麵點了一下,光屏很快熄滅。
“……”
什麼都沒有發生,似乎因為栗眠跳出預設的選項,使得遊戲出現了bug。
不,有什麼正在發生——
遠處的湖麵上,突然出現一截仿佛浮木樣的東西。
經驗豐富的栗眠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準確地來說,那不是浮木,而是一隻正朝岸邊遊來的鱷魚。
就像是上一次,選擇錯誤的選項會出現危險的動物一樣,這一次,危險正來自鱷魚。
在之前的數百次嚐試中,栗眠試過轉身逃跑,可惜很快就被瞬移過來的鱷魚從後麵咬住了脖子。
——想到這裏,栗眠就忍不住破口大罵。為了消滅自己這個不走尋常路的玩家,這破遊戲真是連基本的邏輯都不顧了。
不過現在,擁有八百多次遊戲經驗的栗眠,卻是看著遊來的鱷魚躍躍欲試。
——別誤會,她可打不過鱷魚,作為一個真正的淑女,怎麼會做出和猛獸肉搏那樣的舉動呢?
雖然她也的確打不過就是了。
與此同時,遊到岸邊、正準備上岸的鱷魚麵對這個出乎意料的人類丫頭,一時間驚疑不定。
看中的獵物不僅沒有倉皇逃走,反而朝它迎麵走來——這讓它有些擔憂,恐懼自己才是那個被獵人盯住的獵物。
作為一隻自詡頗有智慧的鱷魚,它從來不會輕舉妄動,可要它放棄,它又實在不甘心。
於是它緊緊地盯著麵前這個人類,等待她露出破綻。
栗眠也同樣緊緊盯著麵前的鱷魚。她知道,如果露出破綻,自己是無法完整地走出這個湖畔的。
一人一鱷魚就這麼僵持了起來,仿佛變成了一場比拚耐力的遊戲。
——可這不是長久之計。
再過五分鍾,麵對仍然站立未動的栗眠,鱷魚會認定這個人類隻不過是虛張聲勢,將毫不猶豫地展露自己的獠牙。
時間一分一秒地前進,就在五分鍾快要過去時,突然闖入的外來者打破了僵局。
那是一隻灰撲撲的,長得足有貓一般大的老鼠。
可它沒有眼睛。
在依靠足夠靈敏的嗅覺,聞到屬於蛋糕的甜香後,饑腸轆轆的它就趕了過來,甚至忽略了可能的危險。
——原來這是一隻鼴鼠。
鱷魚評估了一下麵前的局勢,認為這隻肥鼴鼠是更好的獵物。
雖然不知道鼴鼠為什麼不呆在它們昏暗的地下,而是反常地大白天就出來招搖過市,但那都無所謂了。
——反正吃到嘴裏就是肉。
老實說,由於鼴鼠的地盤離得比較遠,這種灰撲撲的東西很少出現在它的食譜上,今天倒是難得換換口味。
這樣想著,鱷魚一邊分泌口水,一邊朝鼴鼠爬去,毫不擔心那個人類丫頭會做出什麼攻擊舉動。
——瞧瞧那瘦弱的胳膊,沒有尖牙和利爪的人類根本破不開它的防禦。而它隻要揮一揮尾巴,就能讓那個人類吐血。
可再次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栗眠沒有趁這個機會逃走,反而走到了鱷魚和鼴鼠的中間,擋住了鱷魚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