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女仆碾碎“精靈”,就像人類碾碎那些昆蟲一樣容易。
可若是蟲子的數目達到足夠驚人的地步,人類也無法抵擋了……
——好,既然已經解讀了索菲亞視角的夢,那麼艾爾伯特視角的夢又代表著什麼呢?
雖說夢境大都是虛無縹緲的,但栗眠一直很喜歡解讀自己的夢境。
一邊檢視著腦海中浮現出的一個個想法,栗眠開始詢問金發女仆今天有什麼安排。
聽到主人的詢問,金發女仆皺著眉頭微微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
“下仆原本想著,獨自去海灘邊的碼頭等待即將到達的另外兩位小主人,但是……
但是下仆實在不放心讓您獨自待在城堡中,萬一有精靈來襲擊——下仆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
最近,襲擊人類的精靈變得越來越多,金發女仆說什麼也不願意讓栗眠獨自行動。
最後的結果是,栗眠和金發女仆一起站在海邊等候船隻。
這也不算差,栗眠正好有許多問題想要詢問女仆。隻要不觸及對方的雷點,將對話範圍保持在安全合理的範圍內,應該就不會遭受攻擊。
想起這一次的角色設定,栗眠眺望著遠處的大海,以艾爾伯特的口吻十分惆悵地提起了死亡的妻子。
金發女仆也看著遠方,目露哀傷。
“畢竟那是誰都不希望看到的意外,主人,您無需太過沉溺於以往的悲傷之中。下仆想,索菲亞主人也一定希望她的家人能夠繼續好好生活下去,迎接新的人生。”
栗眠試探性地詢問女仆對索菲亞的死亡時的場景知情多少。
“抱歉。”女仆答道,“時間過了很久,所以下仆也記不太清了……索菲亞主人仿佛是乘船前來這座島的時候,不小心從船上失足落水。掉進了海裏,屍體也無法找到。”
原來是掉到海裏淹死的,那麼她們昨天見到的墳墓又是?
仿佛是看出了栗眠的疑問,女仆補充道:
“由於沒有屍體,所以墓園中隻有索菲亞主人的衣冠塚——但我們依舊可以認為索菲亞主人就在那裏。
畢竟墳墓這種東西……在下仆看來,對生者的意義要大於對死者的意義。對已逝之人來說,是否入土為安真的有區別嗎?隻有活著的人,才需要這樣一個懷念死者的標誌物。
啊,抱歉,主人,下仆似乎說了不太妥當的話。”
栗眠說沒關係,隨後二人又閑聊了一會兒,直到看見天氣轉陰。
金發女仆伸出手掌,感受了一下拂過指尖的風越來越淩冽,她將被吹散的發絲攏在耳後,對栗眠說:
“暴風雨就快要來了,主人。”
——接下來的流程,栗眠就很熟悉了。
考慮到暴風雨即將來臨,艾爾伯特與索菲亞的兩個孩子今天應該不會來了,主仆二人返回了城堡。
不一會兒,金發女仆就開始說自己頭疼。在栗眠的勸導下,女仆才不情願地去休息。
當女仆入睡以後,熟悉的感覺再次降臨。
目之所及的世界變成了黑白相片,連一絲聲音也無。
栗眠熟練地架起船,在女仆波濤洶湧的潛意識海洋中漂流。
就像之前以索菲亞的視角展開遊戲時,需要回到300年前的島嶼才能出現任務那樣。
這一次,以艾爾伯特的視角展開遊戲,同樣需要栗眠回到從前。
她又一次踏上了這座島。
——時間回到了200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