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喲!”
她一借力站了起來。
聲音卻是從一個男人的嘴裏發出來,傅國偉剛救她上來正在緩氣兒呢,哪成想喬玉兒來扶他一把借力。
那麼胖個身子,可沉。
眾人看在眼裏都倒抽一口涼氣。
喬玉兒不動聲色地掃了表情抽搐的傅國偉一眼,小樣兒,一個大男人家家的咋那麼嬌氣呢?
等她由劉蘭牽著回到老喬家的時候。
喬玉兒才知道剛才傅國偉為啥叫得那麼慘。
一個人在屋裏換衣服的時候,她總算可以好好使用眼睛把周圍土塊壘的牆和啥叫家徒四壁給瞧了一遍,同時也可以大大方方欣賞欣賞自己的身體。
肥、圓、粗,三個字用在她身上也不為過。
媽呀,現在她開始擔心傅國偉那麻杆腿骨會不會已經斷了。
換好衣服喬玉兒沮喪地坐在小破床上,別人重生她也重生,可她倒了血黴的不僅肥還瞎,這……
好在!
喬玉兒總算還是從自己身上找到一個優點。
那就是這雙眼睛,雖然瞎了十幾年,可是眼眸清澈,眼珠黑白分明,說是秋水剪瞳也不為過。
“玉兒,換好了沒?”
劉蘭突然推開門進來。
喬玉兒正好湊到土牆那麵掛著的鏡子前看眼睛,這鏡子是劉蘭結婚的時候從娘家帶來的,栓鏡子的紅毛線都斷了,現在用的是一根不知從哪裏檢來的細麻繩。
現在尷尬了,你說一個瞎子照啥鏡子?
喬玉兒連忙做出伸手在牆上摸索的樣子:“媽,門在哪?”
劉蘭呆了呆。
臉色變得很難看地走過去摸了喬玉兒額頭上一把:“玉兒,你沒事吧?”
要知道喬玉兒瞎可不是一兩天,從她三歲那年開始她的眼睛才越來越差,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老喬家大房就一直住在這屋。
現在喬玉兒十八歲,也就是說她在這屋裏摸了十五年,別說這屋,就算整個響水村她都摸得清楚。
可現在,喬玉兒居然問她門在哪?
這個劉蘭能想到的問題,喬玉兒咋可能想不到,她隻好順勢說了句:“也沒啥,就是頭有點疼。”
聽到喬玉兒說頭痛,可把劉蘭嚇得不輕,她可不想女兒即是瞎子又是傻子,心想著可能是剛才跳到壩裏真嚇出毛病來了。
“玉兒,你再想想,再摸摸,媽就不信你連門都摸不到。”
劉蘭想考驗一下喬玉兒。
喬玉兒暗暗好笑,她隻能裝模作樣地亂摸一下:“找到了,在哪邊。”
然後越過劉蘭身邊走出小木門。
劉蘭站在原地:“……”
走到院子裏的喬玉兒環顧一下四周,老喬家有一個窄長的院子,他們大房這屋在西南麵的最頂頭,中間分別是小叔喬實和姑姑喬美的房間,再往當頭走,就是喬家二老的房間連著廚房。
老喬家一直沒有分家,因為喬玉兒她爸喬忠就是喬家的大兒子,雖然他上麵還有一姐姐,但姐姐嫁在同村,所以老喬家養家的重任,實際上大部份壓在喬忠的身上。
總的來說現在老喬家老老小小算起來一共有八個人。
可八個人裏麵在八十年代農村居然有兩個胖人,你說這叫啥事兒?
喬玉兒怎麼胖的她心裏清楚,小叔喬實咋胖的大家心裏也明白,但現在喬玉兒實在想不明白,就這家徒四壁的, 他們是哪尋摸到的那麼多食物來喂他兩。
“玉兒?”
聽到喬實的聲音,喬玉兒本能地轉過頭去,不過她的目光做得很到位,依然是一副茫然直視的樣子。
喬實今兒穿著一件洗得看不出顏色的襯衣,一米七不到的個子扛著一身瞟肉,給人感覺要是稍不留神,那些瞟肉就會從襯衣上的襯丁裏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