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尖叫震動耳膜,慢慢的抬起手臂的楊燕拍拍汪帥,緊繃的五官鬆緩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同樣是指揮專業,汪帥怎會看不出右翼的X方有意拖延時間,說實話,對方的手段談不上高明,隻是放緩了行進速度,衝鋒舟明顯多繞行了三十到四十海裏,理由也很好,石礁林,可按照地圖所表示,登陸艦能夠靠近,衝鋒舟卻必須繞行?隻是對方打哈哈,中方也懶得扯掉遮羞布。
有的時候,政治就是這樣,哪怕彼此明了,也不會拉掉最後的罩麵,尤其是中方還贏的漂亮,雖然隻是一掃而過,可汪帥看的很清楚,從楊燕手下走過的軍官們,短時期內還是靜養的好。
與此同時,跟在閔海洋身後的老鬼,深深看了一眼188指揮官,眼底閃過一抹深意的老鬼掃了一眼蔫頭耷腦的暴徒們,微翹的唇角悄悄顯示出老鬼的好心情。
別人不了解楊燕做了什麼,可親手把楊燕帶出來的老鬼看的很清楚,過了楊燕手的這些小夥子們,雖然看不出傷,可都疼的夠嗆,這一手,看不出明傷卻讓人疼的受不了的手段正是獨屬於獵人的逼供手法。
換句話就是楊燕的每一次落點都是在所謂的縫隙處,這個地方驗不出傷卻又讓人疼的受不了,隱蔽而精準的落點讓老鬼帶著笑跟著閔海洋離開。
當然這一場對抗後,跟著中方艦隊離開的楊燕足足背了一個月的謾罵,當然這些已經離開的楊燕並不清楚。
短短的一個五天後,補充完補給的艦隊再次起航,同樣是彩旗飄飄,同樣是禮炮轟鳴,歡送的現場熱鬧而喧囂,靜靜的站在甲板上,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內的X港,總算鬆了一口氣的楊燕揉了揉有些跳動的額角,跟李想陳橋訓打了個聲招呼回到了自己的船艙。
五天的緊繃短暫的休息讓楊燕有一種從心底升起的疲憊,完全陌生的國度,完全陌生的氣候,代表國家的楊燕不敢有一刻鬆懈,時刻追擊的攝像更是讓楊燕從心底升起一股煩躁。
從昨晚執勤後開始跳動的額頭讓楊燕皺了下眉頭,伸出手摸了摸有些發熱的額頭,抿了下雙唇的楊燕從小小的行李箱內掏出感冒藥塞到嘴裏。
迷迷糊糊睡了大半天的楊燕再次睜開眼時,輕輕咳嗽了兩聲,喉嚨又疼又熱,身上又有些發虛讓楊燕心底沉了沉,出行最怕的生病終於還是沒有放過楊燕。
緊繃五官再次拿出退燒藥和消炎藥的楊燕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水壺和水杯,幹咽下大大的藥片,壓下升起的幹嘔,看了下時間的楊燕換下常服,穿好作訓服離開的船艙。
交接,對哨,一切準備就緒後的楊燕悄悄摸了摸後背的冷汗,歪頭摸了一把順著鬢角留下的汗珠,“楊隊,你是不是感冒了?”
回到辦公室,剛剛坐下的楊燕手裏的水杯還沒倒滿,身後響起遲疑的詢問,手上的動作一頓,楊燕倒好熱水回到辦公桌後,大口大口灌下的熱水和臉頰上不正常的潮紅讓陳橋訓皺起了眉頭。
伸出手,碰了下楊燕的手背,指尖的滾熱讓陳橋訓臉色一沉,“楊燕,我頂崗,你趕緊去醫務室。”
放下水杯的楊燕揉了揉額頭,微微搖搖頭,“吃藥了,沒事。”
沙啞的嗓音剛落下,陳橋訓臉色越發的難看,“什麼時候了,還沒事。”
狠狠瞪了一眼楊燕,拿起電話的陳橋訓叫來的吳威,掛斷電話的陳橋訓看向蔫搭搭的楊燕,“我跟隊長先頂著,你去醫務室,不會有事。”
接到電話很快趕到值班室的吳威看到滿臉潮紅的楊燕時,心底也是一沉,這可不像在內地,真要是出點啥事,都沒地方叫救命去。不敢耽擱的吳威扯著渾身發軟的楊燕急匆匆的離開了值班室。
也知道狀態不對的楊燕沒在拒絕,短短十分鍾,體溫再次升高的楊燕坐在了醫務室,三十九度九的高溫把醫務室隨隊軍醫都嚇到了,問過楊燕吃了什麼藥,吃了多久後,趕緊配藥的軍醫知道楊燕還在執勤時,很是數落了吳威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