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各自安好
於是赫連封也疑慮了,一邊想看她究竟能玩出什麼花樣來,一邊尋找著最契合的突破口,想著怎麼才能保她周全,卻沒想到她玩起周旋來得心應手,完全不用他操心不說還能抓住敵人的弱點狠狠的反擊。
她又成長了不少。
隻是顯然,她的記憶又出現了問題。
她的個子很嬌小,像是一隻樹袋熊一樣盤腿掛在尉遲大統領的背後,語氣邪魅,眼中除去狡黠就是玩世不恭。
“走啊,前麵的,說的就是你,那個穿白大褂的。趕快的啊。”
見前麵的那呆愣男人還呆愣在那裏,陌長泉催促著,她自有辦法脫身,這傻子不要說什麼你不走我也不走的蠢話,但是很顯然,這位公子總是按著她心中最狗血的橋段來著。
“我帶你離開,過來。”男人手中握著韁繩,緩緩向她靠近,驚得周圍的士兵全都再拿起手中的弓箭,想要隨時將這男人射成刺蝟。
既然這個叛徒說了要替大月氏舊王庭誅殺他,就算是亮出象征身份的金牌也於事無補,山高皇帝遠,就算他們知道了金牌和背後的意義,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馬上就相信,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突圍。
“拜托大爺,現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時候,我死了你多燒點紙我肯定會從棺材裏蹦出來的,你死了那大月氏都完蛋了。”這個時候她也不能說出自己能如何脫身,隻能用君王最在意的江山社稷大國小家的思想來說動他,據她所知,這種一看就少年老成的君王不都是冷酷無情,以江山社稷為重,為了皇位不惜手足相殘骨肉相殺的嗎?
站了一會兒,隻聽那尉遲大統領陰沉著臉一直嚷著“放箭放箭,都給老子放箭,聽不到嗎?”
但是自己的命在陌長泉手中,他手下又不是白癡為了放一箭把自己變成謀害官員的又一個欽犯。
陌長泉淡淡的眸子落定在仍然倔強不肯離去的君王,“駕——尉遲馬兒,跟上去。麻煩這位大爺,拿繩子來把他捆上打包一起走。”
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她還是很懂的,這麼多人硬拚肯定是找死,肯定是必須動腦子才能活命的。
雖然她也搞不清這麵具爺究竟是怎麼個厲害程度,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她很寶貝小命的。
就這樣,一行人一根毫毛都沒少的繼續趕路,從千軍萬馬中優哉遊哉的出來,赫連封騎在俊白又高冷的披星上,後麵牽著一匹尉遲大漢馬,上麵馱著威風凜凜的陌長泉,“駕——前麵的,說的就是那肥膘白馬,騎快點啊,不知道姐正在逃命嗎?”
前麵傲嬌的馬中貴族一聽,撒丫子跑了起來,拖得後麵的人一臉憤恨的想將身上的這個魔女千刀萬剮。
赫連封坐在前麵,淡淡的挽嘴一笑,這個安靜不下來的丫頭。
她的性格又大變了,比以前更加歡脫,像是在陽光下野蠻生長,恣意妄為至極。
周圍的大內高手全都免疫了這個女人的瘋瘋癲癲,不知道是誰家的女兒這般古怪,他們已經習慣了她的雷人,漸漸的連抽搐的嘴角動作都沒有了。
這出剛過,那邊宗政極淵就忙著趕下了山,他眼中夾帶著狂風驟雨前的寧靜,卻是揮鞭向著北方而去,那如狂暴的龍卷風卷走一切的速度飛快的奔馳而去,驚得路人呆楞駐足,隻感覺剛剛一陣冷風刮過去,根本不知道是人騎著馬,除去那踢踢踏踏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再速度向遠方而去。
宜賓城與姑蘇城的交界處,陌長泉又吐了,她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腿,一陣惡心襲來,嫌棄的看著下的某個大漢,想到這些人都是他殺的,忙跳了下來一腳踹在他身上,大罵,“你是殺人狂魔嗎?知不知道我現在還是未成年,不宜看這些十八禁畫麵。”
赫連封好心情的停下前行的腳步,略帶好奇的轉過頭想看她又想耍什麼花招,她甚至顫抖著跌倒在血泊中,看起來狼狽不堪。
赫連封跳下馬,想把她抱起來,這女孩怎麼這麼不小心,就算是演戲也太過了,臉上有點生氣有點惱怒。
就在他蹲下來身扶上她的肩膀時,空氣突然凝固,周圍大內高手全都拔出武器,他猛地一回身,一掌拍出,正對上一掌冒著琉璃火焰的掌功力,一抹詭異的妖嬈紅色映入赫連封的眼中,還未等他仔細打量這個紅衣漂亮得出奇的男人,就聽見身後那女子從雪堆裏爬出來飛快的闖進紅衣男子的懷中。
“我沒有闖禍,沒有惹事,完全是被人覬覦了美色主動來招惹我的。”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身後的某人,好像在抱怨自己的悲慘遭遇,好像在述說某人強征民女的醜陋罪行。
宗政極淵細長的鳳眼邪魅的挑起,看了一眼對麵負手而立同樣驚豔絕絕的男人,兩人對視中,陌長泉隻聞到巨大的火藥味在中間炸開,幾乎要炸毀焚燒盡周圍一切。
宗政極淵輕拍安撫著嬌滴滴的小女子,好像在宣告自己的主導話語權。
“看樣子,泉兒玩得很開心。”宗政極淵抬起她帶著奸笑的小臉,她的心裏完全在腦補兩個人打起來的畫麵,她都這樣了怎麼還不打起來,難道真要她流鼻涕眼淚才打起來嗎?
這小陰謀小算計哪裏逃得過兩人眼睛。
一旁被累暈在地上的尉遲大統領也是震驚的看著來人,看著他伸出的右手緩緩的安撫著那女娃,如玉雕琢的手明明隻有九根手指,九指魔君,血樓樓主,那個天生血瞳,西域中傳說擁有最強大血脈之力的那位,足以禍害千年的妖孽?
傳說中的魔頭竟然讓他在這裏遇到。
“不開心,一點不開心,你睜眼說瞎話。”陌長泉看到他一眼戳穿自己的小計謀顯得特別不開心,用手指戳著他的心門口。
但是這親昵的動作在赫連封眼中,卻是分外礙眼。
從始至終,從剛剛的一掌落下,宗政極淵和赫連封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就是剛剛一掌,讓彼此試探道對方高深莫測的功力,竟然有了一種英雄惜英雄的感覺,但是礙於如今兩方對立的局麵,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他是你的什麼人?”赫連封長立與青山綠林間的身姿挺拔傲然,隱藏在銀色麵具下的神秘更讓他讓所有看到他的人莫名的忌憚。
“能是什麼人?搭夥過日子唄,能是什麼人。”她這麼一說,好像兩人是再尋常不過的夫妻。
“陌長泉,跟我回去。”看著陌長泉張牙舞爪的還在和那個危險的男人相談甚歡,宗政極淵長臂一展開,就攔腰把小丫頭打橫抱了起來一把放在那棕紅色的寶馬上。
寶馬一陣嘶鳴,陌長泉隻好緊緊地抱住那馬的脖子不好意思的看著赫連封。
真是太丟人的動作了,她掙紮著要下來,卻沒想到宗政極淵已經一跨步坐到了她身後,頓時覺得自己的處境更尷尬難堪了。
宗政極淵今天也是太強勢了點。
“這位兄台,她不想和你回去,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他說了這句話,那些在他身後的大內高手都行動了起來,好像感應到主人無聲的指示,統統將兩人圍困起來,一副人多欺負人少的節奏,陌長泉頭暈了,怎麼一直就在被包圍被包圍呢?不累嗎?
紅衣少年眼中妖紅浮動,嘴角邪氣的上挑,魅惑的聲音夾雜著他三層的功力無形的向圍著他的人施壓,“哦?不想,你怎麼知道她不想呢?你又是和她什麼關係?”
對於剛剛陌長泉說他們兩個關係的話宗政極淵暗自不爽在心裏,娘子一天從早到晚嘴裏說的就是亂七八糟前言不搭後語。
“她是我早年走失的夫人。”赫連封振振有詞,言語之間霸氣而又毫不示弱,甚至帶著強勢。
“啊?喂大哥,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的啊?你以為扔個花環給你就是你的人了?你在想什麼呢?”陌長泉聽到他這句話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們兩個強人對強人一見麵就撕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也不能總拿她當靶子吧,一人打一下,還附帶敗壞她名聲?
宗政極淵眼神陰冷,像是一支支毒箭將那個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的男人分分鍾射死在地上。
“可有證據?”他絕對不相信這男人說的話,隻是也好奇他和陌長泉的糾葛,到底有多深。
隻要一想到有糾葛,他就恨得牙癢癢,更加想一探究竟。
赫連封走向陌長泉,在她的目瞪口呆中,他玉指一伸就將她懷裏的一個東西拉了出來,那紅繩的末端,正係著一塊在月光下散發著銀潤光芒的羊脂玉,隻見那上麵,豁然印刻著一個“封”字。
那塊玉佩在兩人眼前晃了一晃,陌長泉忙的向前一撲把那東西抓在手裏。
白衣華服的男子在女子的拉扯下手一鬆,東西就又被女子寶貝的塞到懷裏了,這人是透視眼嗎?怎麼知道自己胸口藏了這麼塊東西。
宗政極淵看這兒陌長泉這麼沒出息的樣,陰沉著臉對她說,“還給他,回去你要多少我送你多少。”這個貪財成性的臭丫頭,怎麼什麼東西都要,這藍田羊脂玉可是貴族從一出生就佩戴的養人玉,也是定情信物,這是不算秘密的事情。
但是宗政極淵也知道,這個陌長泉絕對不是看上了赫連封,而是看上了這能換成錢的東西,隻要她收下,就是把她打死也不可能讓她交出來了。
陌長泉哪裏管那麼多,為了宗政極淵不打死她逼著她交出東西,她轉移話題忙的催促道,“快點回去吧,我餓死了。”
而此時在宗政極淵的房間,獵嬌翻箱倒櫃找著宗政極淵最貼身的東西,大祭司大人能離開這突騎施國,那可是千載難逢啊,她翻著找著噗嗤一聲打了一個噴嚏,口中念念有詞,“陌長泉你幹脆在外麵少隻手少隻腳算了,你那麼惡毒也不算太大的報應,隻求你拖住阿淵哥哥,讓我最好能在他的床上躺一晚啊”
“阿丘——”陌長泉與赫連封已經背道而馳,難道是獵嬌那個臭丫頭想她了?